一想,十分鄭重的拿出了一隻青銅面具,此物兩眼空洞,卻是露著一股陰森詭異的笑容。
此是陵幽祖師所留之物,只有把相真靈通之術修成之人才能用上,當年去鈞塵界之時,宇文洪陽特惠交到他手中,只是後來並未曾在對敵之時用到過。
這裡原因,既是由於忌憚,也是未曾弄清楚這法寶到底是做何用處的,而這麼多年探究下來,他卻是稍稍摸清了一些,這面具可以用來隱藏身形,並且連身上所攜之物亦可一併遮掩了去,只要不取下來,任何人或物事都是難以發現,只是每回也就用百來呼吸,就不敢再深入下去了,否則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何事。
他拿住此物,往自己臉上一扣,隨即這面具就消失不見,好似已是與他融為了一體,下來不敢耽擱,身軀一晃,就過了界門,這一次若是被發現,那他也再無辦法,而本體一損,也就只能依靠留在此角華界中的分身慢慢復原了。
好在這等情形並未出現,這回很是順利的度過這處界關。
他一步跨出,率先感受到一股濃盛靈機,但也只是相對角華界而言,卻依舊比不過山海,鈞塵兩界,隨後他便被大殿兩邊列著的那些凶怪異獸銅像吸引了注意力,能清晰感覺到這些原來當都是血肉生靈,只是被特殊手段塑造之後,才擺放在了這裡,這些凶怪下面還有註釋,特意標明瞭是何種妖物,有那種神通本事,哪年哪月哪日又亡於何人之手。
若放在山海界中,這些凶怪無不是妖聖一流,這裡望去至少有百餘座銅像,數目也是十分驚人了。
他一眼掃過,全數記下。又往頂上看去,見有一名道人盤膝坐在一團金光之中,拿著一本書冊細觀,時不時停下轉運功法,似在參悟著什麼,這應當是此處看守,只是此人對他到來全無所覺,仍一心一意在那裡修煉。
這也不怪此人大意,界門上有厲害禁制,自設立以來從未有過差錯,何況近日也無人下得角華界,根本不值得注意。
司馬權考慮了一下,未去附身此人,因怕殿中有什麼厲害禁制,也不敢在此久留,以最快遁速從此間飛出。
出得大殿後,又行去一段路,這才停下,並小心翼翼拿下面具,這時若感覺不對,又再會重新扣上。
等了一會兒,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知道已是避過了監察,這才放心打量起四周來。
方才出來那座殿宇修築在一處高山之上,外間是一平整石臺,全是細膩潔白的雪玉石鋪就,有一條階臺往下延伸,每一層很是寬闊,便是體驅龐大的兇獸也可通行。
遠處可見起伏山脈,澄澈藍天之下,可見頂峰皆被白雪所覆蓋,其中有一座大峰格外雄偉,高出眾山之上,周圍泛著層層金光,一股神聖莊嚴之氣撲面而至。
只是凝視此山時,他卻生出一股異樣之感,似乎此物本身並不在這裡,而是在極遠之地,但由於某種物事牽引,才可以被他望到,心下不由暗道:“此界果然不簡單。”
這時又試著感應了一下,沒有發現分身存在的任何痕跡,當是在穿渡過來的一瞬間就被滅去了,心下也是暗暗警惕,這處似比鈞塵界更為危險。
不過他既是已到了這裡,那就情勢不同了,只消把魔氣種入此界之中,再滿布世間,那對方就很難再把他如何了。
這高山之下環布有一座大城,看那規模,至少闢地十萬裡,規制十分之龐大,處處樓臺廣廈,宮宇殿觀,天中煙雲飄渺,靈禽渡空,城內外有禁陣相聯,景物自成一體,於外遠觀,恰似點雲霞為妝,掛日月為畫。
司馬權飄身而下,用了十來日將這裡轉遍,並種下了無數魔氣,不過在未徹底瞭解此界底細前,並不想引動開來。
透過這一番探查,他已是知曉,此處名喚辰覺城,乃是大威天宮轄下百城之一,多是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