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點了點頭,隨後他略一思索,問道:“不知我那靈頁島門中準備如何處置?”
年輕道人呵呵笑道:“雖則你在派外開府,但仍是我溟滄派門人,靈頁島自然還是你的洞府,無人會來侵奪。”
有人掌門真人親口承諾,張衍頓時放心,他一拱手,道:“弟子欲行遠遊,出外尋找凝結金丹的緣法,望掌門恩准。”
年輕道人沉吟片刻,抬手一抓,憑空攝出一道符籙,打入張衍識海中,“你傷了那人,雖然北冥師叔借你之手,但怕是他有徒子徒孫找你麻煩,我傳你一門功法,能不能參悟全看自己了,只是絕不可輕授他人。”
張衍只覺一道金光燦燦的符籙飛入體內,腦海中頓時多了無數口訣妙法,一時也不及細看,忙躬身道:“弟子謝過掌門真人。”
年輕道人微微頷首,道:“你要走,便不要耽擱,儘快動身吧,出了浮游天宮後,切記不可去往丹鼎院,當可避過一劫,言盡於此,你去吧。”
張衍聞言,臉上所有所思,對著這位掌門真人再次拜了一拜,便告退下去,轉身出了大殿。
剛剛步出殿門,身後傳來一聲叱喝,一道黑光閃了出來,那老者突然攔在身前,屈指一彈,一道光芒便入了他的眉心。
張衍面上毫無緊張之色,笑道:“前輩又在弟子處做了什麼手腳?”
老者笑罵道:“休來胡言,老夫是見和你也算投緣,是以化了三道分身在你身上,若是危急時分,可用來保命,換了旁人老夫都不屑理會,你可知道,當年秦墨白在殿外求了我一夜,老夫方才勉強賜下一道……”
說到這裡,卻聽殿內傳來一聲淡淡語聲:“北冥師叔,背後嚼人舌根,不是長者風範。”
老者哈哈一笑,化作一道黑芒沖霄而起,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張衍出了大殿,正思忖如何下了這浮游天宮,那道隱在身上的符詔似是得了感應,現了一道金光出來,將他軀體一裹,便盪開罡風,倏忽間從千丈高空一路向下,將他送至一處無人島礁上,隨後閃了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張衍抬頭看向天空,天上白雲悠悠,幾隻禽鷹振翅翱翔,發出一聲悠揚嘯鳴,眨眼飛向遠空。
這時他心中恍一絲明悟,掌門真人以迅雷之勢將他喚來,坐定將昭幽天池給自己的事實,怕是也有讓他及早抽身離去之意。
其實他斬了桂從堯,又重創了無名道人,風頭之勁,在門中已是一時無兩,不管他是否願意,留在門中也必定也是漩渦中心,此時功成身退,正是明智之舉。
原本他還想出遊前去見一次周崇舉,不過掌門真人最後那句話卻是讓他心頭暗含警惕。
丹鼎院中能出何事?
他仔細想了想,心中一動,知道問題極有可能出在秦真人身上。
這位真人行事一向橫行霸道,做事不能以常理忖度,這一次自己非但沒死,還立下了驚天奇功,也算削了她的臉面,保不準這時就在丹鼎院候著自己,要是自己被捉到琅琊洞天去,隨便找個藉口放在那裡慢慢拾掇,弄個生不如死,怕是掌門真人也沒法可想了。
這樣看來,那丹鼎院是萬萬去不得的。
張衍也是灑脫之人,立刻把這念頭舍了,駕起遁光直接回轉了靈頁島。
把思緒在腦海裡一一理清之後,他越發覺得在門中不可久留,當及早離去才是。
因此到了靈頁島上空後,現了那艘龍牙飛舟,把那百丈長的舟身往天空中一橫,大聲喝道:“靈頁島諸人出來,皆隨我前往昭幽天池。”
羅蕭,商裳、以及一眾力士、魚姬美人,見到自家老爺安然回返,都是面泛喜色,一個個都出了洞府,聽了他的招呼,雖然奇怪為何要去昭幽天吃,還如此匆忙,但卻沒有任何人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