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都教那十餘名弟子皆是打量溟滄派諸人,眼中隱隱然現出按捺不住的鬥志。
平都教與溟滄派雖是盟好,但也僅限於上代,這一輩弟子之間走動不多,彼此並不熟識。此次夜宴,他們本就有試探一番溟滄底細的意思在內。
只是霍、鍾、洛等三名元嬰真人他們自知無法招惹,是以只把大半目光投在杜德,蕭倜,寧衝玄等人身上。
胡長老目光瞥去,卻發覺對面有一席尚是空無一人,掃了一眼溟滄派在座諸人,他哂然一笑,對身邊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弟子會意,立時大聲道:“聽聞貴門有一名弟子丹成一品,不知今日可至?”
霍軒道:“那是我門中張衍師弟,此次也在宴請之列,只是此刻尚還未至。”
那人突然一笑,語帶譏諷道:“莫非聽說我等到來,要比鬥較技,是以不敢來了麼?”
吳成涵詫異看去,他不知這位師弟為何如此說,這等言語,分明出言尋釁了。
這名弟子如此說,倒也並非無因,一來確實是傲氣十足,自視甚高,二來便是胡長老曾特意暗中交代過。
陳夫人聽了很是不喜,找了身旁侍女過來問道:“賓客已至,怎麼那張衍遲遲未到,可有什麼交代?”
侍女搖搖頭,只說不知。
陳夫人不悅道:“這個張師弟是怎麼回事,請柬早三月就已送去,便是有什麼變故,按理也應遣人來知會一聲,怎麼不聲不響?好沒規矩。”
第二百四十八章 踏浪乘鯉驚四座
胡長老見張衍似有可能不來赴宴,他眼神微動,手往鬍鬚上撫去。
雖已是答應了陳巧菱要設法打壓張衍一番,但晚宴上若是遇不到,那也怪不了自己。
他與張衍又無深仇大恨,不過看在那兩枚神光符貝的份上,才不得不出面罷了,宴飲之上能順手料理了那是最好,既然見不到,那也無需多惹麻煩,陳巧菱也不能怪自己不賣力。
不過方才自己徒兒那番話還是太過出挑了,倒需設法替他兜轉了回來,免得好處未得,還平白得罪了人。
他左右看了一眼,抬手指了指那名弟子,道:“諸位是有所不知啊,我這徒兒也算也幾分機緣,曾在山野間得了一脈散仙劍傳,還託師門長老煉了一枚劍丸,自得此法後,他日夜苦練不輟,自從聽聞溟滄派的張衍道友擅長飛劍斬敵之術,還是千古罕見的丹成一品修士後,便心存有比較之意,未能見得張道友,想來他也是失望,一時口不擇言,倒叫諸位見笑了。”
眾人詫異看去,方才知曉此人竟也是一名劍修,難怪口氣如此之大。
這時坐在那處的鐘穆清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忽然開口道:“這位道友要想要張師弟切磋,那也容易,張師弟洞府便在那昭幽天池,改日我帶你前去登門造訪便是,想來他還不至於推拒不見。”
平都教那名弟子方才在席上被師傅當著眾人之面一誇,頓覺渾身發熱,興奮起來,似有些蠢蠢欲動,聽的鐘穆清此言,登時不假思索,想要答應下來。
胡長老眉頭一皺,卻伸手一按,阻住他話頭。
他也是頗有心計之人,隱有幾分感覺,這鐘穆清似是有意在挑動自己去與張衍相鬥,雖不知其目的為何,卻也不能就如此就隨了此人之意,便喝道:“徒兒,這位張道友雖是名聲極響,但在溟滄派中不過排名第九,此處在座,哪個排名不在他之上?你要討教,總能尋得對手,又何必捨近求遠?”
鍾穆清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胡長老本是準備就到此為止了,然而他這名弟子卻是會錯了自家師傅之意,並不做坐下,而是回過身來巡視一圈,拱了拱手,傲然道:“在下丁蔚,願意向諸位請教高明。”
胡長老才拿起酒杯,動作卻是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