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且走動也變得困難起來,天空中竟有彷彿無窮無盡一般的碧潮圍繞著他轉動,把他壓擠在一處逼仄的圈子裡。
青衣少年坐定雲端,冷眼看著下方,每當頭上那片青雲縮小了幾分之後,就從袖囊中取出一株藥芝服下,再默默運轉功法,便又將其滿滿撐開。
他也是發了狠,如今這方圓十里之內都被他這玄雲籠罩,不虞對方脫身,力修又是出了名不擅飛遁,只消慢慢圍困住他,他就不信,這李元霸還能消磨的過自己不成?
只是他卻不知,此舉卻是正中張衍下懷。
張衍看似苦苦掙扎,在這一片漫卷青雲之中被動抵禦,實則卻是在暗暗調動竅內陽火,但有異氣進來,只把陽火一燒,再將其中精氣吞了,此火便自壯大一分,心中不知道有多麼暢快。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鬥了三個時辰,張衍非但不覺身疲力弱,反而越戰越強,一拳打出,便捲動狂風激浪,在這如海青潮中爆出一個窟窿。
青衣少年心頭也是納悶,要知此時他已吞下了第二株藥芝,可這李元霸卻不見有什麼疲憊不穩之相,而且在如此激烈的爭鬥中,自己那侵入對方體內的精氣早就該發作了,怎麼還不見這人倒下?
難道是有什麼法門能剋制那精氣不成?
他眉頭皺起,力修淬鍊身軀,倒也不排除有這可能,可若當真如此,以這李元霸此時表現出來的深厚修為來看,怕是再鬥上十天八月也分不出勝負。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陣煩躁,可如今已到了這個地步,他卻也不能收手了。
青衣少年暗自忖思了一會兒,便開口言道:“李元霸,你能支撐到現在,倒也算是個人物,本座不妨老實告訴,你今次就算將這芝祖軀殼帶走,離了這青寸山,本座照樣可以找上你,那時你便是神魂俱消,死無葬身之地了,你若是肯乖乖將這軀殼交出,我念在你修行不易,還可放你一條生路。”
張衍大笑道:“天生靈物,有緣人得之,道友若是有本事,儘管來取。”
青衣少年麵皮抽動,氣得指著他罵道:“你若一心求死,當本座成全不了你麼?”
他把法力鼓盪起來,霎時碧濤湧動,竹拂雲霄,自頂上青雲中放出一道道清湛湛的光華,再條條垂下,向下方掃落而去。
兩人爭鬥之時,候三郎一直一處山峰之上觀戰,他看了半晌,也為張衍的實力暗暗吃驚,心中琢磨道:“這李元霸如此厲害,看起來還不懼那妖魔的詭異手段,若是如此,若是我去投靠了他,不定也能有解脫之日。”
他倒是未曾懷疑李元霸即是張衍,蓋因為兩者所修路數不用,在他看來,張衍無論怎麼改頭換面,都不可能變了自己的一身修為。
此刻卻是暗暗動起了心思,想著怎麼從青衣少年處脫身,求得張衍出手救助自己。
他思來想去,只候氏的名頭卻是分量不夠,但如是搬出蕭氏,倒便有八九分的把握了。
這時,他若有所覺,目光一瞥,見遠遠有幾團翔光飛來,不禁一怔,目光閃了閃,便往林中退去,將自己身形藏起。
那來人看起來也不想驚動二人,也不靠近戰圈,往一處山巔上一落,翔光一散,便露出了史翼帆與晏玉螓兩人的身影來。
史翼帆目光一瞬不瞬看著前方,不禁吃驚道:“看這青衣人的相貌,想必就是候三郎所說那人了,這兩人果是了得,如是我一人,萬萬是拿不下他們的,也不知那芝祖軀殼究竟在誰人手中。”
原本青衣少年與張衍在此交手,也不是那麼容易尋到的,只是兩人爭鬥聲勢浩大,攪動了青寸山中的靈氣,因此才被他們察知。
晏玉螓目光灼灼地看著張衍,道:“你看被困住那人,此人名為李元霸,本姑娘原先是想將他收入門下做一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