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斬了你肉身,可放你元靈走脫,至於你是轉生還是奪舍,那便由得你自去了。”
沈贏聽了這話,先是渾身一抖,隨後又定下心來,此結局對他來說雖說不好,但也不至差到哪裡去。
他魔門心法與道門不同,便是沒了肉身,元靈也能飛遁來去一段時日,只要奪一具同門肉身過來,縱然損了些修為,再修個幾十年也便回來了,總好過魂飛魄散。
況且眼下局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由不得自己不答應,若是這道人能與自己師叔拼個兩敗俱傷,那才是最好不過,盤算停當後,便垂首言道:“是,小道願為道長效勞。”
張衍指了指那洞門,問道:“那洞窟之後是何佈置?”
“回稟道長,那巖壁之後,掛有一面銅鏡,若有人擅過,我那遠在千里之外的師叔便能察知,不過小道來此之時,從那位師妹處,騙了口訣來此,只消唸了,便出入無礙。”
當下沈贏就把那口訣說了。
張衍把法訣一掐,知道不假,隨後化作一道煙雲,將沈贏帶著,一起出了洞窟。
待落定身形之後,他回首一看,果見其上懸有一面古色古香的銅鏡,不由笑道:“此等佈置雖然簡單,但若不知底細之人,想要破解,倒也不易。”
沈贏連忙出聲附和,神情諂媚,似是在討好於他。
張衍笑了笑,轉首望去,見前方只有一條幽深通路,呈一道斜坡,似是往上而去,也不多言,把袖一展,騰起滾滾煙嵐,如潮翻湧,朝那魔穴出口飛遁而去。
第一百章 獨上魔山敵六眾
絕機洞中,室內香爐青煙嫋嫋,兩名道人對面而坐。
其中那一名披髮道人便是此洞洞主於辜赦,坐在他對面的,乃是他同門師兄郭楠星。
這人不過三尺之高,形如童子,面上皺紋如衰老枯樹一般,雙目兇光閃爍,他看著於辜赦,嗓音嘶啞地言道:“師弟,這一對魔頭百年難得一見,若是能抓了,你我一人一頭,不定就能祭煉成一頭上好血魄,再增功行,此機會極是難得,為何不隨為兄前往?若讓那幾個老傢伙奪了去,將來豈不是要看他們臉色?”
於辜赦避開他目光,言道:“師兄,此事……容師弟我再好好想想。”
郭楠興也不惱怒,發出一陣難聽笑聲,站了起來,道:“不急不急,師弟不妨再多想幾日,師兄就在此候著,等你佳音。”
於辜赦站起身,客氣地將他送了出去。
他身旁大弟子錢毅看了看外間,見郭楠星身影徹底不見,這才湊上來前來,低聲言道:“師傅,為何不應了他?”
於辜赦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懂什麼,我等有小魔穴在手,什麼樣的魔頭拿不到?又何必費盡苦心去尋?這魔頭若真是如郭老鬼說得那般好,又豈會只得我兩家覬覦?必引得無數人窺伺,與其拼死拼活,還不如好生在這裡修行,你也給我把心思放穩些,不要琢磨那些無用的。”
錢毅受了斥責,也不怎麼在意,反而又說道:“師傅,徒兒說一句不該說的話,那小魔穴是在溟滄派轄地之下,不定什麼時候我等就會與他們起了衝突,這不是長久之計啊。”
於辜赦嗤之以鼻,道:“前次我等殺了幾名溟滄弟子,還被他們逃了出去了幾人,雖則後來也有一名元嬰修士下來查探,但卻是虛應故事,轉了一圈便就回去了,來了個不了了之,若是溟滄派當真有心來管,又豈會一連二十餘年都沒動靜?你這擔憂,真是多餘。”
錢毅還想再說什麼,於辜赦不耐煩,一拂袖,道:“好了,你且退下吧,對了,去把你韓師弟喚來。”
錢毅把頭低了下去,道:“是,那徒兒便告退了。”
於辜赦目光落在了案几上,把一封早已拆開的書信拿起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