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一飲而下。
韓素衣喝下去後,頓覺一股涼沁沁的感覺流轉體驅,身輕體舒,神思為之一清,讚了一聲,道:“不錯。”
她性子清冷,尋常在便在洞府之中苦修,除了族中修士,甚少與同門往來。
依她之意,雖是與張衍同去掃蕩妖部,但能不見面那是最好,可出來之前,霍軒卻找上門來,託她將一物交予張衍,以示鄭重。
面對這位十弟子首座,她也是推脫不得,只得答應下來,親來面見張衍。
只是她不擅繞圈子,沉默了一會兒,就道:“張師弟,你平日孤身在外,乘風渡雲怕是慣了,只是你如今乃我溟滄派十弟子之一,只是此次掃蕩妖部,是為震懾小宗,若無座駕,怕是不妥,霍師兄命我先行前來,將這寶陽院為師弟打造的星樞飛宮送來。”
她在一枚玉環上輕輕一彈,就見一點星光飛出,落在天池上方,眨眼化作一座長寬各有兩百五十丈,似一座小城一般,玉階銅柱,雲氣繚繞,四角各是望闕的飛宮來,這宮闕當中大殿巍峨雄壯,環殿遍植花草樹木,內中還傳出幾聲清長鶴唳。
此次溟滄派遣修士剿殺妖部的修士,遠不止張衍和韓素衣二人,除了門中不少弟子外,還有不少小宗弟子亦需前往,他們就是溟滄派的臉面,當然不能太過寒酸簡陋意了。
張衍看了一眼,並不推辭,拱手道:“那小弟便卻之不恭了。”
韓素衣完成霍軒交代之事,就待離去,問了一聲,道:“不知師弟何時啟程?”
張衍微笑道:“如是師姐無礙,我稍作安排,那便動身。”
韓素衣不再多言,站了起來,屈了屈膝,就足踩輕煙,去了半空,這時有一座掛著彩束燦花,繽紛瑰麗的飛宮自雲中飄出,她水袖一擺,往裡飄去不見。
張衍注意到,那座飛宮之後,尚有不少大舟相隨,密密麻麻,怕不是百餘隻,此刻俱是放出光華煙氣,一路排出去足有百多里,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峨冠博帶的羽士駕鶴馭獸,也不在少數。
他粗略估計,此行本門之中,出動弟子足有五六百人之多,還不計那些旁門小宗的修士。
看這幅陣仗,霍軒對此事是極為重視的,且他還是第一次出動門中弟子出外征伐,不定其中還有比自己與韓素衣身份更高的長老坐鎮。
張衍又坐了一會兒,再飲得幾杯雨露,就起得身來,騰身飛空,往自家那座飛宮行去。
上得飛宮之後,他直奔主殿而去,過得門前三座玉橋,就入了殿中。
他往殿上一坐,見這裡擺有香爐銅鶴,壁上盤盞託珠,比自己洞府之中也差不了多少,不覺感慨,當年他征討三泊時,隨範長青前往,坐得便是這等飛宮,卻不想時隔多年,自己也有了一座。
不過範長青那等飛宮,乃是靈機院打造,只是形制相仿,其實甚是粗陋,而他這座,乃是寶陽院專為門中十大弟子所造,唯有十弟子方可乘御,不知比範長青當日所坐雄闊了多少。
自當年門中大比之後,寶陽院便開始打造此物,只是此院為世家掌握,張衍若想要順利拿去此物,總要費些波折,可此次在霍軒施壓之下,才心不甘情不願拿了出來。
有此物在手,征討妖部已是立於不敗之地,哪怕有元嬰修士在前,他也能周旋一陣。
張衍又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只自己一人倒是有些冷清,且自己若出得宮去,此地也不能不留下人來看守,想了一想,便提筆而起,寫了一封飛書發出。
不多時,商裳帶著十多名婢女與力士前來,入殿拜見他後,就各自散開,點燃香爐,挑起明珠幔帳,灑下清露,一番收拾之後,大殿之中冷寂盡去,變得暖意融融。
張衍見她們拾掇妥當,便拿起主座案前擺放的牌符,稍一催動,這星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