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給這慕容繼棠趕逐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得不把她丟在了樓小眠的宅院。木槿在那日便已見過慕容繼棠一面,但慕容繼棠未曾見到她而已。
眼前慕容繼棠見木槿居然一眼認出她,臉色變了又變,終於道:&ldo;我所有行事,都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而已。便是囚禁逐殺許世禾,也是皇后娘娘下的旨,為是的找出《帝策》,可以給皇上一個驚喜。&rdo;
一下子把事兒全推慕容皇后那裡去了……
真或假暫且不論,如今孃家後輩裡有幾個堪成大器的,慕容皇后自然心知肚明。之前慕容繼棠因強佔民女被革職,一方面因為他繼承了父親好色的毛病,委實不像話,另一方面長房也不願意有個太厲害的侄子,暗中也添了不少話,這才讓他賦閒至今。
但再怎麼說,他也是慕容家後輩裡最有才幹的一個,真的回京處置,便是有天大的不是,慕容皇后也會保下他。
木槿不覺沉下臉,冷笑道:&ldo;你在溶洞裡再三傷我,還打算在溶洞裡侵辱我,把我手腳餵鱷魚,把我身子送京城,也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rdo;
她只沉下臉,青樺的臉卻已經發黑了。
那日是許思顏和孟緋期下的溶洞,他雖知木槿受了傷,卻不曉得她居然受了這樣的委屈,轉頭再看嚮慕容繼棠時,往日溫馴的目光立時森冷起來。
慕容繼棠自然不敢說是皇后指使,只道:&ldo;具體是怎樣的,太子妃回去一問皇后便知。&rdo;
木槿惱怒,卻微笑道:&ldo;那日情形太子親見,具體是怎樣的,皇后回頭一問太子也便知曉。回頭讓太子與母后多多交流,自然會有結果。&rdo;
她的手輕輕一動,軟劍已刺下去,雖不深,卻也已讓慕容繼棠痛呼一聲,人已站立不穩。
木槿緩緩收劍,拍拍手向來路慢吞吞走著,懶洋洋道:&ldo;或許,的確只是誤會而已……方才看慕容公子和許世禾打鬥,好像受傷挺重的吧?怎麼還能安然走路,真是希奇,希奇!&rdo;
慕容繼棠驀地覺得不妙,狠狠瞪向她時,正見青樺攔到他跟前。
那目光卻比他兇狠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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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聽得慘叫之聲傳來,悽厲恨毒之極,不覺掩住耳,才皺眉回頭相看。
青樺正不急不緩地收回腳,緊走幾步跟上她。
而慕容繼棠已經滾倒在地,抱著雙腿弓了身子蜷作一團在地上哀聲慘嚎,似疼痛到了極點,根本不顧翻滾時壓到了木槿所刺的腰部傷口。
木槿瞧來瞧去沒看到他到底哪裡受了傷,便問向青樺:&ldo;青蛙,你傷他哪裡了?&rdo;
青樺有些為難,沉吟好一會兒才算拈出自覺比較文雅的字來,低聲答道:&ldo;他蛋碎了!&rdo;
&ldo;蛋碎了?&rdo;
木槿重複著這幾個字,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幽幽暗夜裡迴蕩。她大惑不解,&ldo;他又不是雞,又不是鴨,哪來的蛋?真有什麼蛋碎了豈不正好炒來吃!&rdo;
青樺聽著慕容繼棠的慘叫,再聽著木槿的&ldo;炒蛋&rdo;建議,便覺自己都有些蛋疼。
他咳了一聲,不得不另尋了委婉些的字眼,輕聲道:&ldo;公主,從今後他再也碰不了你啦!也……碰不了任何女人了!&rdo;
木槿呆了呆,驀地悟過來,頓時小臉漲得通紅,悄悄再瞥慕容繼棠一眼,快步向前跑去,倒像迫不及待逃開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