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自家廚房的袁月牙推門而入,笑容滿面似乎過於燦爛,兩手提袋裝滿紙製咖啡杯,興高采烈的等著領小費……呃!送咖啡。
當快遞小妹已快一個禮拜,她簡直可以說是全無休假,比上課交作業還勤快,一杯咖啡兩百五,五百元不用找,有時甚至出現千元紙鈔,叫她怎能不心情愉快,時間一到就趕緊來報到。
雖然她打工的咖啡廳不做外送服務,不過賺錢的機會誰會放過,老闆娘跟她一樣是精明人,懂得捉住商機痛下殺手,狠狠的屠宰肥羊。
“搞什麼鬼呀!訂了咖啡又不見人影,要是存心耍人不給我錢,看我不翻了他的爛辦公室才怪。”哼!什麼都能欠,唯有錢不能賴。
提了滿手的咖啡,算了算,一、二、三、四、五……足足有二十杯超量大號,依照顧客要求絕不馬虎,每一杯都足以灌滿空洞的大胃。
提得手痠的袁月牙也不知是看不出原木辦公桌的價值,或是根本不當一回事,順手就把包裝簡陋的紅色袋子往上頭一擱,兩手得空的甩了幾下,讓凝滯的血液能順利迴圈。
以往她進來總裁辦公室時,旋轉的皮椅上總有個人等著她,沒什麼機會能打量三十幾坪的室內佈置,每次都是錢到手就快走人,她可不想面對老是對她說怪話、笑得很廉價的奇怪男人。
她四處走動東摸西摸,眼中並無驚訝之色,對她來說這些進口傢俱實屬尋常,沒什麼特別的,要價上千萬元的古董床她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這區區幾百萬的“木頭”。
“嘖!這傢伙真會享受,居然還有小吧檯,瞧瞧他藏了些什麼?陳年白蘭地、極致威士忌,還有典藏龍舌蘭、紅寶石級的葡萄酒……他也不怕喝到掛。”
因為家境的關係,袁月牙對酒類的認識不算陌生,但她在佩服之餘可一點也不想要享用它,十五歲那年的宿醉讓她頭痛三天,從此她就敬酒而遠之。
她是財貿系四年級的學生,功課還算不錯,就是常常交錯作業跑錯樓,還有認錯老師,爆笑糗事一堆讓她成為學校的話題人物。
當她看到桌上有份和教授指定的課題有關的檔案時,想都沒想便拿起來閱覽,渾圓的翹臂大方的坐上辦公桌一角,津津有味的翻閱著標示“機密”的檔案,絲毫不自覺她的行為已近乎商業間諜。
“你在幹什麼?”
哇!打雷了,好大的聲響,幾時變天了她怎麼不知情。
差點手滑的袁月牙按著狂跳的心口,大口呼吸撫平受到驚嚇的三魂七魄,瞪大的明亮水眸殘存著不解,還有些對突然闖入者的責怪。
她不懂這女人幹麼大聲喊叫,汪汪的辦公室她又不是第一次進來,有必要大驚小怪的拿她當賊看待,還露出那種鄙夷的神情嗎?
“我來送咖啡,裡面沒人……”那錢是不是找你收,小費多不多?
話尚未說完,即被進門的女人打斷,“你怎麼可以亂翻總裁的東西,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快說。”好呀!讓她逮到現行犯,看她怎麼賴得掉。
“目的?”眼中浮起淡淡的困惑,對她突如其來的怒斥毫無頭緒。
袁月牙的手上還拿著機密檔案,一副山崩於前仍不改其色的泰然模樣,微擰的眉心是因為受不了秘書的尖銳聲波,刺得她的耳膜隆隆作響、十分難受。
“不要以為總裁去開會就能任你胡來,是誰指使你的,你為哪間公司工作,幕後主使者是誰,你計劃多久了……”讓她捉到竊賊,總裁一定會大大的讚揚她。
“原來他去開會呀!難怪不在……”她有些悵然若失,沒看到那張笑得很奇怪的狐狸臉還真是不習慣。
袁月牙喃喃自語,臉上飛揚的神采微黯,心想著大概是沒收到錢的緣故,和大方的金主錯身而過是一大損失,讓她的小費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