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灼顏不滿的唔了一聲,身子軟綿綿的倒在他的懷裡。
瞥見繡枕,蕭涼宸直接命尤回取出壓在繡枕下的驅邪布囊,見平日裡總是暈著淡紅的臉頰,此刻竟沒有任何一絲神采,深吸口氣:&ldo;翩兒,你只是累了而已,再多睡一下,就會沒事了。&rdo;
擔心道士在殿內做了些手腳,蕭涼宸安頓她在偏殿睡下,命雨竹、冬蓮寸步不離,方回到殿中,尤回的稟報令他如雷貫耳,手微微的顫抖起來:&ldo;香麝?!&rdo;
尤回將殿內找到的一個小顆粒呈上前:&ldo;皇上,此乃香麝,名貴的香料素材,但,但有催產之效,是,是‐‐。小的已令人速傳了太醫。&rdo;
他幾乎是不知如何到抵偏殿的,凝視著床上的人兒,一種頻臨死亡的無助漫上了他的每一寸肌膚,他只能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手中的溫暖,是能支撐著他的身子的唯一的溫暖。
待太醫細細的檢查完畢,肯定的回稟了她的狀況,他仍是不確定的問道:&ldo;真的?&rdo;
王真偷抹了一把冷汗:&ldo;回稟皇上,貴妃娘娘無礙,這香麝雖然厲害,能致人流產,但皇上天恩浩蕩,貴妃娘娘貴人護體‐‐&rdo;
&ldo;廢話少說!&rdo;
厲喝一聲,王真剎那住了口,簡潔道:&ldo;所幸,這香麝不過放了一日,若再久些,性命危矣。老臣令太醫館熬幾服藥,養胎安神,歇養幾日,當無礙。只是這幾日皆不可動氣,否則,怕是難保周全。&rdo;
&ldo;那還不快去熬藥?&rdo;
誒,王真直接應了聲,連告退禮都未行,直接提著衣擺,噔噔往門外而去。
見她睡得深沉,那雙幽眸中掠起冷酷無情,大步踏出偏殿,瞥了眼候著的石晏,冷冷下了命:&ldo;石晏,速查清此事,儘快找到那個白髮道士,若再有任何疏漏,你,別再出現再朕的面前!&rdo;
&ldo;是!&rdo;石晏只應了一聲,知他的脾氣,不再多做辯解,直出了景仁宮。
不需多想,他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向雪面前。
&ldo;你就是這樣感謝我的嗎?&rdo;向雪兩指捏開橫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笑哼一聲:&ldo;侍衛大人的報答方式還真是特別。&rdo;
&ldo;你留在這裡到底是何目的?你既知那兩個道士有古怪,為何不早說?你安的是何心?&rdo;
&ldo;我若真有意,你以為你那皇上的孩子能保住麼?只需我想,不論是亦兒或是殷灼顏肚裡的孩子,我一樣能輕易要了她們的命!區區一個皇宮能奈我何?&rdo;
石晏冷哼一聲:&ldo;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rdo;
&ldo;不,你不會,你會留著我的命,因為你想我告訴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比如那道士到底有何古怪。&rdo;向雪戲謔的看著石晏那張從冷漠到疑惑再到妥協的臉,笑笑:&ldo;侍衛大人是聰明人,你我各為其主,但未嘗不可以協作。侍衛大人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事不宜遲,侍衛‐‐&rdo;
話未說完,石晏已一把拽著她的胳膊:&ldo;廢話少說,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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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袂藍袍,衣擺隨著寒風掠起,白髮披散著,順風揚著,仍是那圓木座,他盤腿而坐,再往前一步便是懸崖,詭異的令人的心發慌。
久久,他淡淡的開口:&ldo;苦行子跟貧道修行已有四十年,料不到,仍是看不破這紅塵萬丈、抵不過繁華的誘惑,一杯毒酒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