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數在她身上釋放。
林婉朦朧著雙眸,身邊遽然失去的溫熱讓她不知是喜是悲,他的身上,帶著強烈的氣息,是她很熟悉的氣息,是那樣妖嬈的氣息,獨一人所有,幽幽的嘆了口氣,她起身穿戴好,既是這般的為難,又為何如此的折磨?
煙雨坊一側的庭院,幽雅宜人,殷瀟庭行至樓上房間,只見竹簾低垂、窗紗微掩,室內擺設精緻,他坐在圓木桌前,掃了一眼紗幔後俯身躺著的姜澈,略嘆了口氣:&ldo;我沒想到你一直沒離開京都!&rdo;
他嘴角一扯,千言萬語,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說起。
良久,殷瀟庭聽見極輕的嘆氣聲,正欲說話,無影敲門領著蘭心進來。
蘭心福福身:&ldo;二公子!&rdo;
殷瀟庭點點頭:&ldo;是灼顏讓你來的麼?&rdo;
蘭心咽咽口水並不作答,默默取出懷裡的小瓷瓶,小心翼翼推放到桌上:&ldo;二公子,這是金創膏,療傷良藥!&rdo;
姜澈苦笑:&ldo;蘭心,告訴我,她說什麼了?&rdo;
她搖搖頭:&ldo;沒說什麼!&rdo;
他動了動身子,牽動傷口,吃痛的倒吸口氣:&ldo;別騙我好麼?&rdo;
殷瀟庭瞧了瞧蘭心的臉色,心知必不是好話,捂嘴乾咳一聲:&ldo;你先好好休養休養,其他事以後再說。&rdo;
姜澈費勁的欲起身,艱難說道:&ldo;別瞞我好嗎?&rdo;
蘭心絞著小手,瞄了一眼殷瀟庭,低垂著頭,小聲的重複了一遍殷灼顏的話。
是的,這才像是她!姜澈緩緩閉上雙眼:&ldo;死了倒真是乾脆!&rdo;
&ldo;灼顏只是一時的氣話,別放在心上!&rdo;殷瀟庭不由出聲安慰道,看了無影和蘭心一眼,吩咐道:&ldo;無影、蘭心,你們先回府,看著她,別讓她鬧事,這裡有我!&rdo;
無影、蘭心點點頭,兩人告退出了煙雨坊。
無影瞥了一眼身邊的蘭心,有太多的疑惑,幾番想問,終沒有問出口,倒是蘭心自言自語的開口嘮嘮叨叨起來:&ldo;我說過讓我再見到他,我一定替香主殺了他,如今又下不了手了!&rdo;
他默默不語,靜靜的聽著蘭心絮絮叨叨,多多少少對他們之間的過往有了個大致的瞭解。他暗嘆了口氣,世事誰又能預料呢?如今再見,是幸抑或是不幸?
石桌上,擺放著一隻鏤空紋飾青銅溫酒爐,低燃著木炭,爐上耳杯溫著酒,林婉取下耳杯呈到他面前,打破了沉默:&ldo;王爺,可願意聽妾身說一個故事?&rdo;
蕭涼宸啜了口酒,微皺眉,輕輕點點頭。
林婉輕聲的謝過,柔緩的道來。
他,生於添喜郎世家,家道中落,幾年前雙親病逝,他流落街頭替人寫字畫畫賴以為生。
她,生於添喜郎世家,他的父親與她的父親生前是好友。
他拒絕了她父親的援手,他說,瀟灑的活著最好,不為功名不為利祿。
她,欽佩他的為人,欣賞他的才識,羨慕他的瀟灑,常與他切磋、比試才識,直至她出嫁。
半年後,一個喜慶日子的前一天,他找到她,告訴她,明日出嫁的是他心儀的女子,是他可以用性命去換的女子。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說起了一個妖嬈的女子,而恰恰,她知道那個女子,因為每個月的初一那個女子都會去上香祈福,有一天,她遇上了那個女子,深深被那個女子吸引了,那是一個鮮妍的女子、艷若桃李的女子!
她幾乎是流著淚聽完他們之間的故事,淡雅卻哀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