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裡,目送著一行人漸漸遠去,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很想見她的亦兒,但又不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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縴手緩緩拂過琴絃,隱隱感受到自琴絃中傳來的顫意,多年來,第一次撫月露琴,是在他的出殯之日,送他最後一程。他帶著只屬於他的琴聲遠去,將她遺落在人間。
二十年,只覺如夢一場,夢醒成空。
&ldo;娘娘!&rdo;見她兀自出神,蘭心輕輕喚了一聲,憂心她思慮太多,提醒道:&ldo;娘娘,夫人留給您的月露琴到底有何玄機?&rdo;
殷灼顏輕呼口氣,收回心神,不惜跟蕭涼宸承認她未摔傷頭的事實,就是想弄清楚月露琴和鳳羿族有何關係,但在暖香館已將月露琴研究了個遍,只差未將琴拆開,未見有任何異象。
&ldo;蘭心,依你之見,這月露琴有何乾坤?&rdo;
蘭心不解的撓撓頭,輕搖搖頭。
她又如何知道呢?娘親教她撫琴,她不愛學,教她跳舞,她不愛練,若非有殷涵旋死纏著娘親教她撫琴、跳舞,自己又怎會鬥氣,跟娘親學撫琴、跳舞呢?若說月露琴真有何乾坤的話,殷涵旋會比她能揣摩出其中奧妙,但求她,絕不是自己會做的事。
&ldo;月露琴?!&rdo;
蘭心望向翩翩近前的他,微微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殷灼顏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蕭涼宸挑了挑眉,月露琴,她的月露琴,探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ldo;為我彈一曲可好?&rdo;
&ldo;我不!&rdo;
沒有遲疑的拒絕讓他的心一陣黯然,一手將她擁入懷中,手重重握了一下她的肩:&ldo;你還在懷疑什麼,還在介意什麼?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做?&rdo;
&ldo;我累了!&rdo;殷灼顏淡淡吐出一句。
&ldo;早些歇息吧!我去看看亦兒!&rdo;
大步出了殿,他靜佇殿前,月華柔灑著殿簷、牆角,冷冷的,他寧願去相信,相信她只是累了而已,只是心頭的酸澀依然不能平止,她曾說過,月露琴的曲子只為她的夫君,只為她的夫君啊!她,是不是,到如今,依然只是在敷衍他,依然只是在順從他?她的心,是不是不在他的身上?
久久,他嘆了口氣,殷灼顏,不管你心中如何作想,你的心,我必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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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湧入喉嚨,那樣的醇厚,如同她的味道,淡淡的香繞在舌尖,濃濃的烈灼在心裡。
他悠悠搖晃著杯中的酒,眼底升起一絲迷醉。
&ldo;曾經,他很喜歡坐在這裡喝酒!默默的,一個人喝著酒!&rdo;一襲白衣近前,從柳幽幽在他對面坐下,微嘆了口氣:&ldo;煙雨坊真的很冷清了!人,都散了!&rdo;
蕭涼宸攜她回暖香館的第二日,煙雨坊就解封了,只是經過不短日子的折騰,煙雨坊如一座空寂的園林,繁華不再,但她卻是極喜歡這樣的煙雨坊,雲娘也沒有多大動作,總是見她常常在一旁發呆,似未有重振煙雨坊的打算。煙雨坊清清淡淡的,偶爾有一兩個客人到煙雨坊喝酒,倒也是風雅之士,止於在煙雨坊中喝酒而已。
姜澈抿了口酒,看向窗外,只見一片黑寂:&ldo;當他坐在這裡喝酒的時候,他和我想的是否是同一些事?&rdo;
&ldo;我不知道,但是,他和現在的你一樣,表面若無其事,內心卻很沉重!&rdo;
&ldo;你很瞭解他!&rdo;
&ldo;我想你更瞭解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