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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當時除了脖子和腦袋以外,全部被卡在一個只留了個圓洞的桶裡,上面像上了古時押解犯人的枷鎖,下面則痠痛無力,坐也坐不穩,於是圓洞更像用來上吊。

而那位所謂的梅公子,美其名曰地說藥浴的火候要不溫不火,差一分都不行,親自坐鎮添柴燒火,讓我痛苦的眼神能無時無刻不盯著左前下方的他,好把一腔怒火隨時化作眼神的利箭刺向他。

生平怕極了蒸桑拿的我,一遇那樣的溼熱,就會有窒息的感覺,躲不能躲,生不如死。

直到那位客棧的老闆娘在梅混蛋的指示下,不停遞來一個細口大肚的瓶子,裡面是她進進出出跑到室外帶進來的空氣,反覆不停地伸到我的嘴邊,為我輸送一點新鮮的氧份。

一連七天,每次蒸到一半,都會往外狂吐,吐出一片濃黑的水霧,帶著難聞的臭味。

據那老闆娘說,我甦醒前吐出的東西要更臭百倍,並且是狼籍一片,當場把她燻得也幾乎要吐,反身便跑了出去,丟下我和那個處變不驚的梅某人,讓她從那時開始,對這個疤臉漢子除了有對多金顧客的討好以外,更多了驚佩,當然還有好奇,好奇我們的關係,好奇我們的身份,卻聰明地掖在嘴裡、放在腦裡。

但我非常失望自己每次吐得天昏地暗時,沒能如願把那些東西吐在那個燒火的人身上(他似乎每次都能在電光石火間使展騰挪身法躲開)。

七天,整整七次,每次忍受一個多時辰的燻蒸,也每次在連苦水都吐出後,便失去知覺,至於是怎麼被光溜溜地搬回床上的,一無所知。

終於,七次的藥浴,一次比一次吐得顏色變淡,一次比一次吐得量少,也終於在七次後,被宣告體內餘毒徹底清除,可以放開肚子吃東西了,在那之前,每日裡的飲食量是僅能維持生命而已,不然吃得再多,也會被吐出來,越多感覺越不好。

我咬著牙啊,承受這一切,如果不是狂熱地渴望著能回到現代,早已抵受不住那種酷刑,要活比干脆死掉還要難受。

然後的二十餘天,我無法想像,自己竟然也能在穿越後享到這般待遇,以為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就是受罪的。

我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吃,吃各種各樣的粥,軟而爛,有我在現代經常吃的——薏米粥、香米粥、黑米粥、紅豆粥、芝麻粥、銀耳粥、蓮子粥、肉絲粥等等,還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古怪的粥類。

也有我在現代只聞其名,未見其實的雪燕粥,還是極品雪燕?

喝了幾日粥,開始穿插各種各樣的湯類,黨參三黃雞湯(如果那時有烏雞,我想會變成烏雞湯)、山藥木耳兔肉湯、還有各種各樣的加了亂七八糟說不出名字的藥材大補湯,這後者的味道苦澀的生猛,喝得我現在是一聞到味道就大皺眉頭,管它是不是能調養身子,一概不想再看見。

一日五次,輪翻轟炸,轟得我想跳出窗子,在那客棧的後園裡猛跑個十幾圈,總之,至從毒清後,我的痠軟無力,經過這一個月的密集調養,變得又是生龍活虎一個,而且面紅耳赤。

“劉嫂,快別來了,我已好了,你再灌我這些,我會內火旺盛、吐血而亡的。”一眼瞅見老闆娘又端著瓷盅進來,我想立刻縮排哪個地洞裡。

“呵呵,姑娘別怕,這是蓮子羹,梅公子吩咐了,姑娘的身子大好,那補湯可以停一停了,只需在粥上下功夫,”她邊說邊把盅置在桌上,拿了湯勺盛在碗裡。

我虛驚一場地坐回桌邊,看著這個粗壯的女人,由衷感謝:“謝謝劉嫂多日來的辛苦。”

這個女人似乎是這店裡唯一的女眷,我那時連起床都困難,她除了端湯盛藥,還要侍候我更衣梳頭,甚至如廁也由她一旁幫助,更別提那月事來時,虧得她在身邊,不然在這什麼都不對盤的古代,我不知自己會遇上怎樣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