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來送行或是圍觀的晉熙縣民眾現場捐贈了超過6萬大洋的財物!
這對於一個山區縣來說絕對算得上一筆鉅款,聽到唐刀報出這個數額,場間的不少新兵都開始盤算自己能分多少,哪怕就是一兩塊大洋,這些絕大部分來自於山村的農家子弟們也很是心滿意足了。
但唐刀做為接兵官,卻是拒絕了這筆款項,而是在現場捐出了自己未來三年的軍餉充入其中,請求縣長成立一個軍屬幫扶基金會。
但凡是晉熙縣人士,不管是參加22集團軍還是集團軍又或是其他部隊,只要參軍出川抗日,其家屬若遇生活困難,就可以找該基金會申請生活補助。
而若是有戰死者,其父母妻兒,無論貧窮富貴,按照直系親屬人數,每月都可以從基金會領取額定生活補助。
為保證該基金有足夠資金支付,該基金將由唐家和晉熙縣商會進行商業運作,以確保該基金有出無進,縣政府將對資金運作、支出等情況進行監督。
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新奇的點子一出,現場原本有些躁動的新兵們頓時平靜了。
這可遠比先前他們想象的拿上幾塊大洋要好的多了,基本上算是徹底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哪怕是自己真的是再也無法迴歸家鄉了,父母妻兒好歹也能有口飯吃,絕不至於生活無著落。
被唐刀一番慷慨激昂訓話感動到的那位宋縣長這會兒也算是徹底被唐刀給征服了,而且看唐刀對自己如此信任,把基金會這麼大的事兒交給自己來運作,更是當場在木臺上對著新兵和民眾指天發誓。
“宋某以小吏之身踏足官場,遍嘗官場之險惡人心,至20年餘方成一縣之長之位,宦海沉浮早已忘卻少年時之夢想,幸得臺下之軍民今日慷慨昂揚,使宋某得已尋回往日之念!
今四行團唐長官付我重託,宋某雖官職卑微,但亦在此向全縣父老鄉親諾:倭寇一日不滅,宋某一日不離晉熙,必殫精竭慮將此資金分毫不差援助我晉熙之軍家屬!有違此誓,宋某當自絕於天下!”身穿長袍的宋縣長站在臺上,額頭上青筋暴起,以三指指天。
“抗戰必勝!”
“我川軍必勝!”
“我兒郎必勝!”
就在這樣山呼海嘯的口號中,唐刀坐回戰馬,帶著呂三江等人昂首離開。
唐刀承諾過新兵們,給他們半個小時和親屬告別的時間,三里外的鄉道就是整個新兵佇列再度集結的地點。
從這兒開始,這群新兵們將和他一起,前往三十里外的一個集鎮上,哪裡已經聚集了數百輛大車和2000匹馱馬,晉熙縣歷史上最大的‘輜重隊’,將會跨越2500裡的千山,抵達晉東南。
口號聲震天,但哭聲亦是震天!
阿媽抱著兒子,妻子抱著丈夫,兒子抱著父親,難捨難分!
半個小時,短暫的猶如數秒!
鑼鼓突然宣天,舞獅人賣力的晃動著獅頭,分別的時候終於到來。
新兵們抹掉臉龐上的淚水,掰開不捨親人緊緊相擁的手臂,找到各自豎起小旗的班排長,列隊向站在遠方的五人五馬趕去。
不到兩個月的新兵訓練,他們有很多人或許都沒能打中五十米外的木靶,但老兵們卻無數次告訴他們,軍令如山,不尊軍令者,斬!
那個字絕不是來虛的,在戰場上,督戰隊和執法隊的槍口一樣是滾燙的!
死在前線好歹還有個撫卹金,要是死在這兒,那真是太冤了。
所以,別看這幫還應該被稱為農民的兵們比較新,但將近十分鐘的集結下來,只有大概200人還站在佇列之外,不是因為遲到,而是慌亂中沒找到自己的班排,只能亂哄哄的跑過來。
唐刀倒也沒有現場執行軍法,只是下令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