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屍隊都派出來了,日軍自然是徹底偃旗息鼓了。
四行倉庫這邊卻是在盤點戰果。
由負責執行這場戰鬥的唐刀在指揮部向兩位最高指揮官和四個上尉連長彙報。
首先是戰果,雷區中的日軍數目無法清點的清楚就按大致40人算,雷區之外日軍帶走了一部分傷兵和屍體,遺留下的屍體和幾個還有口氣卻被三排毫不留情補刀的日軍經過清點有31人。
光這一戰就斃敵71人左右,這裡面的50人都被計入一連三排的軍功,剩下的21人歸其他三個連所有,正好一個連7個人頭。
這次可沒誰來和唐刀的三排爭功,擁有堅固堡壘,可不是誰都有膽量走出倉庫和日軍一個步兵中隊硬剛的。
別看在唐刀的謀劃下一環套一環乾的挺順利,但誰都明白,只要有一個環節出現意外,出去的兩個步兵班能回來一半都是佛祖保佑,人家那是提著腦袋掙出來的軍功。
鬼子死傷不小,唐刀這邊自然也不是個個都是蘭博在世。
有兩名士兵被日軍擊中,所幸都不是要害。
三八步槍的射程遠子彈初速極高,在如此近距離基本都是一槍兩洞,反倒是省了手術取彈頭的煩惱,撒上止血藥粉再用繃帶捆上,走動或許不方便但只要胳膊完好就還能開槍,再不濟也可以遞一下子彈。
另外還有一名士兵被擲彈筒榴彈的碎片劃破臉頰,嬰兒嘴般大小的傷口血肉猙獰外翻,回到倉庫才纏上繃帶,整個腦袋只露出兩個眼睛跟個木乃伊似的。
三個傷員都還沒完全喪失戰鬥力,無人戰死,和日軍的損失比起來近乎於無,徹底的完勝。
或許唯一被詬病的,就是子彈消耗太多,兩個步兵班帶出去的三千多發衝鋒槍子彈,基本被消耗精光,光這一戰就把師部留下的2萬發9毫米衝鋒槍專用彈用去六分之一。
聽到唐刀彙報把子彈差不多打空了,上一刻還笑得嘴都合不攏的營長楊瑞符心疼的腮幫子一抖,指著唐刀就是一句:你個敗家子兒!
“嘿嘿,長官,您這話偏頗了哈!”唐刀卻是咧嘴一樂不認賬。
“怎麼的?”楊瑞符斜一眼唐刀,輕聲冷哼。
“你看,繳獲日軍三八式步槍桿,子彈3500發,手雷89枚,鋼盔27頂,擲彈筒三杆,這些雖然不是什麼金貴玩意兒,好歹能和我們用出去的子彈打個平手吧!”唐刀笑眯眯地給心疼衝鋒槍子彈消耗的少校營長算賬。
透過一段時間相處,唐刀也基本摸清了四行倉庫兩位最高長官的脾性。
陸軍中校言語不多思緒縝密看似深沉,但骨子裡卻是極為熱血的愛國軍人;第二號人物營長楊瑞符則為人謙和,在有陸軍中校的場合基本以長官為主甚少發表意見,其實也很有主見,否則哪能當得了一營主官?
說白了,這兩位,別看個性迥異,但骨子裡都是強勢人物,讓唐刀頗有種當年還在特戰大隊當小兵時遇見的大隊長的感覺。
想要融入這個團體,唐刀就必須得年輕十歲。
當然了,唐刀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目前所表現出來的某些性格特徵,其實已經不是他自己所獨有的,遠比曾經在部隊磨礪超過十年的他更有朝氣,那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應該有的。
性格不僅僅是由思維意識來決定,身體也有一定的決定權,這是個玄學,別說唐刀現在沒空去研究這些,就算知道,他也會聽之任之。
因為從他重新活過來那一刻開始,他就不僅僅只是唐刀,也是唐韜。
想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或者做些什麼,首先就得融入這個時代,做一個參與者,而不僅僅只是一個看客、過客。
個性上變得更飛揚灑脫一些,那就變好了,只要別變成個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