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要以帝國步兵的鮮血去澆灌的。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不由自主冒出來的‘今天無法解決戰鬥’想法很罪惡,但日軍大佐偏偏就是遏制不住。
當然了,這種憤怒和羞恥交織的情緒只能埋在心底,是不可能和任何人說的。
甚至,還要掩飾住。
師團配屬過來的最後兩輛89坦克是完犢子了,但現在的傷亡數字還在可以承受範圍之內,日軍大佐依舊沒有下達撤軍命令,而是繼續冷著臉看向前方戰場。
也不得不承認,日軍的戰場執行力很可怕,雖然現在是處於下風有些狼狽,但只要是指揮官沒有下達撤軍命令,他們依舊在向目標進發。
哪怕是在廢墟中匍匐著前進,哪怕是躲在並不算堅固的掩體後和中國守軍對射,他們也沒人後退。
日軍負責掩護的火力則比前兩日表現的更堅決了,可能是怕500米距離還是遠了會對己方步兵造成誤擊,他們竟然又將步兵炮的工事向前挪了100米,距離四行倉庫僅有400米的距離。
然後,抵近的4門步兵炮直接開炮。
他們用厚實的原木和沙袋構成的工事足以抵擋迫擊炮炮彈,那也是曲線炮最致命的缺點,無法對堅固的工事產生破壞性。
未來的華北平原上,岡村寧次採用的封鎖戰最重要的支點就是建造大量炮樓,也是欺負他們的對手沒有直瞄炮,但凡有幾門直瞄炮,再堅固的炮樓也只是個活靶子。
迫擊炮從誕生的那一天註定就只能是步兵攻擊的短中程火力支援級武器,打露天放置的火力點和對步兵序列進行殺傷是它的特點,可若是對付堅固的工事和裝甲目標,那自然是力有未逮。
這四門步兵炮的抵近式炮擊對四行倉庫的正面威脅太大了,雖說依然破不開牆壁,可若是一旦轟中沙包工事,那就是包飛人亡,再無第二種結局。
連續一分鐘的炮擊,四門步兵炮最少摧毀了五個窗戶的沙包工事,甚至有一發炮彈穿過窗戶一直打到樓內將一面內牆轟成碎片,幸好周邊沒有士兵,那個房間內也沒儲存彈藥,不然損失就大了。
主要以沙包工事為掩護的步兵們被壓制得縮回牆壁內側,根本不敢輕易撲倒在屬於自己的戰位上開槍。
除了射擊孔後的重機槍和幾挺輕機槍還在努力射擊已經蠢蠢欲動的日軍步兵,倉庫內的火力瞬間削弱了三分之二。
鐵頭的機關炮沒有停止炮擊,並不是因為他躲在射擊孔後。
日軍抵近的幾門步兵炮工事都經過精心設計,不僅僅只是可以抵擋迫擊炮轟擊強度的原木和沙包工事,而是射界。
它們基本都不是正面倉庫,有著一定的斜角,這種角度既可以保證打中倉庫,也可以不至於把炮彈轟到租界,但對於位於倉庫正中的機關炮所使用射擊孔的有限射界來說,卻是正好難以企及。
除非,到相對應的沙包工事後面,但那,一旦被轟中,哪怕還差著一兩米,也足以將一個十人機關炮班給帶走。
鐵頭卻沒有猶豫,如果不能遏制步兵炮的兇威,日軍步兵開始進入衝鋒,倉庫恐怕連這個上午都不能度過。
他只能與其對射,看誰運氣足夠好,運氣好,就能繼續活下去。
兩挺機關炮,都被鐵頭這個排長經過向唐刀請示,放至倉庫正面。
不過這一次,沒有厚實的牆壁為他們做盾。
為了能打到對手的工事,機關炮都在沙包堆成的射擊垛後。
一方是70毫米步兵炮,一方是20毫米機關炮,都屬於沾著即死挨著即亡的大殺器。
第一顆炮彈落下,就是古戰場上的騎士,向著對面的敵人,舉起手中戰矛遙指。
而後,縱馬狂奔,戰矛端平,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