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像沉浸在自已的心事裡,沒有把工作放在心上。
我有一絲絲不悅,我覺得既然在工作,就應該全心的投入。
思嘉聽完我的話,對我道,恩,我是把故事告訴了一個女記者。不曉得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我想區別不大,最大的不同是,我告訴她瑞德走了,就沒有說了。想她也會這樣結束小說。可是真實的生活是,瑞德走了,我卻獨自面對著這樣的大房子,一個人的生活,生活在繼續,生活中的我的故事沒有完,我要奪回他。我想盡了一切辦法,但是沒有辦法。
哦,你都做了什麼事?
兩個月前,就在媚蘭死的那天晚上,他跟我說,我把他的愛磨光了。他是天底下最愛我的人,可是我的自私任性無情冷漠把他的愛磨光了。他說完就走了。而那個時候,我本想告訴他,我真正愛的人是他,可是我都沒有機會說出口。他後來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他說太晚了,他再也沒有精神和力氣和重來一次,他太累了,他要回到老家去,尋找逝去的往日時光。
恩,這些我都知道,我是說,在他走後的兩個月,你都做過什麼事沒有?
我回了塔拉莊園,黑媽媽病重,臨死時瑞德回來了,黑媽媽要他照顧我。他雖然答應了黑媽媽,可是那只是對老人的安慰,黑媽媽死後,他不多久也離開了。現在他也許在他老家查爾斯頓。我在塔拉的時候,懇求過,表白過,到最後甚至是哀求,可是他都無動於衷。拋下我一個人走了。
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還是追不回他。才到你們醫院來求幫助的。
思嘉,你這樣累不累,有沒有想過放棄?聽到黑少突然的聲音。
思嘉望他一眼,搖搖頭,堅定道,沒有。目前為止,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再說。她的聲音低下去,由剛才的堅定自信變得低起來,輕聲道,如果追不回他,餘下的日子也沒什麼意思。所以,我一定要把他追回來。
她的聲音變得很低,彷彿在自言自語。
黑少沒有再說話,坐在一側,彷彿在沉思。
我在想著對策,思嘉,我們去查爾斯頓找他。
第一百一一章 情懷衰晚
(一百十一)
第二天,我們四個人,思嘉帶著一個貼身的女僕,坐上了去查爾斯頓的火車。
她好像因為我們的到來,恢復了不少生氣。
今天她穿著一條綠色的掐腰長裙,濃密的黑色捲髮盤在腦後,帶著一頂同色系的綠色帽子,更是讓她的眼睛仿如綠色的寶石灼灼生輝。
她帶了很多的東西。上得火車時,我和她坐一個車廂,才發現她的行李,裡面大部分都是新的漂亮衣裙和胭脂水粉,還有巴黎時下最新的帽子。許多頂。
女為悅已者容。這話,有時想想,倒過來更合理,女為已悅者容。女人的美麗,很多時候,只為了某個人。某個自已喜歡的人。
當那個人不在身邊的時候,衣服穿帶隨便,渾身灰頭土臉都有可能。
但是隻要是去見他,或者是他過來,一定會拼盡本事,也要把自已拾掇得光彩奪目。這是女人表達愛的方式。愛他,就為他美麗。
我看著那些東西,對她道,思嘉,這是你的愛情武器。你打算靠著這些美麗的武器重新奪回瑞德麼?
思嘉露齒一笑,並沒有生氣。她對於大實話,一般都是樂意接受的。這與她本身直爽的性格有關。
只見她望我一眼,耳朵上的墜子一晃盪,笑道,不止這些,還有你們啊。呵呵,你們可是愛情醫院的醫生。我看了你們的廣告,好像不錯。
我笑笑。
思嘉心情突然好起來。竟然哼起歌來,一會又對我道,大夫。我這次要是追回瑞德了,我一定加倍償還他。我再也不傷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