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群一陣大亂,有一幫膽小的已經紛紛的散了,剛才起鬨的那個小青年跑的最快,估計是怕一會警察來了,我們舉報他煽動跳樓,再把他給抓起來吧。
我沒有心思管他,因為此時寶兒已經嚇得小臉煞白,躲在我身後死死地抓著我的衣服。其實她應該是沒看見地上的屍體,因為她聽見聲音就已經立馬嚇得閉眼了,但是還是被嚇夠嗆,都開始哆嗦上了。
別說是她,就連我的腿肚子都開始有點兒轉筋。我是見過幾次鬼不假,但是我第一次見鬼都沒有眼前的場面震撼,這是活生生的人,剛剛還是鮮活的生命,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已經血肉模糊的看不出人形了。
跳樓的不少人都遇見過,但是相信一下子接連跳好幾個的還是比較罕見,沒有一個敢上前的,都遠遠的圍著。但是八卦可是偉大人民的光榮傳統,一些舌頭長的都開始議論紛紛。
有說是因為醫療糾紛的,有說是因為感情原因的,說啥的都有。我壯著膽子往那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上看了看,這些人這不是扯淡呢麼,雖然臉看不清了,但是從這三人的肚子上看,明顯是三個孕婦。啥糾紛啥感情問題能湊出仨孕婦來?
等等,我忽然一個激靈,這咋跳樓的都是孕婦呢?那麼大個肚子,眼瞅著一個新生命就要誕生了,這是得多狠的心,多大的事,能讓這仨人甘願一屍兩命?
我下意識的抬頭往上看,隱約好像看見天台上有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一動不動,由於天太黑,那個角度讓我分不清是雲彩還是啥。我突然間覺得後背發涼,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與此同時,身邊好幾個人都說,咋這麼冷呢?我越想越覺得不對,現在是夏天,即使是晚上正常氣溫也應該在十幾二十度,怎麼會冷呢?
我正想著,剛才那個穿白大褂大夫打扮的男人,此時已經又叫出來了一幫人,這幫人有穿保安制服的,有穿綠色衣服像是手術室裡剛出來的,無一例外的都是大老爺們兒。
有幾個大夫手裡拿著白布,顯然是也被地上三具屍體嚇住了,側著頭不敢看的給三具屍體用白布遮住,然後保安開始站成半圓形保護現場。正在這時,警鳴聲由遠及近,從急診那邊的大門開進來三輛警車,原來早就有人報了警。
警察到了現場後,有幾個帶著白手套的過來掀開白布檢視屍體,一邊拿著粉筆劃線,一邊有人在旁邊拍照。其餘的警察開始疏散人群,但是由於此時聚集的人實在是太多,沒辦法只能由警察站成一排,然後開始拉上了黃色的警戒線。
我正想拉著寶兒上樓,突然間從門診大廳衝出來一箇中年胖子,這中年胖子一臉的慌張,不顧警察的阻攔就要往警戒線裡面衝。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當場就有七八個穿制服的把他按到在地上。
剛才還在警戒線裡邊的一個揹著手領導模樣的男子,此時走到胖子的眼前,蹲下身子,警惕的問他:“你是幹啥的!”
中年胖子本來就一臉的著急,在加上這麼一撕扯,臉上汗水合著泥巴看起來挺可憐的,只聽他帶著哭腔跟警察說:“我是帶著我媳婦兒來聽胎心的,我去掛號的功夫我媳婦兒就不見了,我連急診帶住院部找了一個小時了。剛才我聽看病的說外面有孕婦跳樓,我怕···我怕····”
胖子說著說著眼圈一紅,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那當官的一聽這話,一擺手示意那些警察放開他,然後拉著他的胳膊讓他進去認認。
胖子進去挨個一看,看到最右邊那具屍體後,突然間“嗷”的一嗓子就哭上了,給我們嚇了一跳。胖子旁若無人,打滾放坡的哭,聽得隔著好幾排人的我都覺著揪心。
約麼能有兩三分鐘的功夫,當官的示意一個警察將胖子銬上了,然後跟他說:“你排除不了嫌疑,得跟我們回去做筆錄。”胖子死死的扣著地上的土不願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