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恩公!”袁洪當即下拜,沉聲道:“恩公所交代的一切,袁洪全都照辦了。恩公仁厚之名傳播在外,聞聽恩公搜尋珍寶獻於侯爺,天下人感念恩公孝道,九州之內獻寶之人絡繹不絕。袁洪自作主張,從中挑選三樣,分別是醒酒氈、七香車與白猿!” 白猿?袁洪本來就是猿猴之身,怎麼會將同類當做玩物奉上? 還未等我開口詢問,在場的老臣集體下跪,高呼道:“吾等拜見世子!” 我連忙讓他們快快請起,然後皺眉問袁洪:“不是對你說不要聚眾,緣何驚了眾位士大夫?” 還沒等袁洪辯解,一位老人家邁出一步,答道:“非是他請我等來,而是我等自發前來!世子此次大張旗鼓回西岐,我等都知道是何緣故,這本與世子謙謹的性子不合。” 沒等我說話,老頭擺了擺手繼續道:“如今西岐發生的事情無人不知,為臣者為忠而死,可流芳千古矣。奸佞可辱我等,卻不可辱君。” 我聞言大驚,趕忙示意他莫要再說了。只見他慨然一笑,對我說:“世子莫要擔心,憤恨在心,分寸卻還是有的。我等士大夫前來不為別的,世子既然大張旗鼓回西岐,目的就是讓全天下都知道,以此保全侯爺。那麼該有的依仗還是要有的,如今西岐遍地奸佞,我等願護送世子!” 此時我終於反應過來此人是何許人也了,沒記錯的話,這位老者乃是我父親身邊的一位史官,名叫辛甲。姜子牙強作大司馬的事情,被他記錄在周書當中。當時他差點被除以極刑,還是散宜生等重臣求情,我父親才就勢從姜子牙手中將其救下。 似是怕我推脫,辛甲繼續道:“世子放心,為人臣者,自然以君主安危為重。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做個見證。若世子與侯爺有難,我雖死也要盡史官之責!” 在辛甲的帶動下,其餘老臣群情激奮,紛紛下拜。我心中著實難以抉擇,我本來是抱著必死決心入西岐的。特意讓袁洪散播訊息,也只是防止姜子牙半路下手。 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讓全天下知道我回來朝見父親。而只要我見到姜子牙,跟他談一筆誰都不虧的買賣。放了我父親和姬初,這對誰都好。 至於我自己,那是一定沒了活路的,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落到他手裡,他有無數方法殺了我,然後嫁禍給別人。 眼前這幫老臣所求,我不是不動心。也許真像他們說的,有這些老臣監督,姜子牙思量再三,不敢對我下手也為可知。如此一來,也許我不用死,也沒人願意去送死。 可另一方面,我怕姜子牙真的無所顧忌。倒是這幫原本已經隱匿起來的老臣,會因為我的牽連,慘遭荼害,倒時候連敢於證明此事的人都沒了。 正當我猶豫未決之際,前些時日傳來訊息的那兩位獸修到了,對袁洪耳語幾句,只見袁洪滿臉怒容,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我忙問他怎麼了,只聽袁洪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姬初大人被關在典獄中,已經受刑三日!” 我聽完腦袋嗡的一聲,典獄中的刑罰我再熟悉不過。什麼挖心拔舌,蠆盆炮烙不勝列舉。姬初在典獄中受了刑,豈還有命在? 當下已經沒時間顧慮太多,我當下囑咐這幫老臣,允許他們隨我一同前往,但萬萬不可近侯府,只在大街觀望即可,若我有不測,切不可以卵擊石。 士大夫群情激奮,辛甲出言撫慰。我跨上駿馬,身後早有軍卒擺好依仗,士大夫們整理冠帶,伴隨著鼓瑟之聲沿官道前往西岐。 入城之後,我命袁洪不得再寸進,讓士大夫們也原地等候,並暗中吩咐袁洪守好出路,只要見事情不妙,一定要護著這些人快速逃命。 兩年時間,侯府的變化已經是天壤之別。原來的宅院早已不在,平地之上聳起硃紅色的宮牆。遠遠望去,期內殿宇林立,層巖疊嶂。這哪裡還是什麼侯府,即便是比照朝歌王城也不遑多讓。 在律法中,沒有比這在逾距的了,內城外一對對兵丁巡邏而過,大紅宮門上九五之數的銅釘異常刺眼,可見姜子牙之野心已經到了不需隱瞞的地步。 臨近宮門百步的距離,守門的衛兵紛紛橫起長矛,就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