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又開始了“挑撥”。
張遼乃當世良將,顏良自是心存收伏,若不然也會久久圍城而不攻,更不會親自前來勸降。
張遼是聰明人,旋即領悟了顏良的意思,臉上的慍色悄然而褪。
嘆過一聲,張遼緩緩道:“曹丞相待我不薄,張某為他死戰,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當年呂布也待文遠你不薄,文遠你怎麼就不為他死戰?”顏良馬上一句反問,把張遼給頂了回去。
張遼神色一震,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顏良卻道:“讓我來替你解釋吧,當年你堅持到城破被俘,已算是對呂布盡忠,況且良禽擇木而棲,曹操有梟雄之姿,故你歸降於他,也是情有可願,是這樣的吧。”
張遼眼眸中閃著奇色,吃驚於顏良竟然會為他辯護,而且顏良這番話,正是說在了他的心坎裡。
“張某……”心情複雜的張遼,欲言卻又止。
這時,顏良笑了一笑,淡淡道:“如今你孤軍堅固酈城一月,直到曹操棄你而去,此是曹操負你,而非你負曹操,你也算是對他盡了忠心。本將也不做那虛偽之人,當世梟雄之中,必有本將一席之地,如今形勢與當年何其相似,當年你能歸降曹操,今日又為何不能歸順本將。”
張遼身軀一震,彷彿心頭被狠狠的觸動,一瞬之間,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極強猶疑。
顏良洞察人之心思,自看得出來,張遼已然被他得動搖。
張遼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古往今來,又有幾分能做到視死如歸,不惜性命。
沉默。
城頭的虎豹騎士卒,皆在死死的盯著張遼,顏良的那一句“歸順”,故意的加重了語氣,讓城上的這些曹純舊部都聽得清清楚楚。
沉吟許久,張遼暗歎了一聲,拱手道:“顏將軍的一番好意,遼心領了,只是恕張遼難以從命。”
他的那句恕難從命,說得頗為艱難,表面上是在拒絕,但實則仍是猶豫不決。
顏良知道,張遼是面子上過不去,他需要臺階下。
顏良卻冷笑了一聲,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是攻破酈城,將張遼生擒之後再勸降,眼下他圍而不攻,更親自來勸降,已是很給張遼面子。
張遼的猶豫不決,令顏良頓生不悅。
他眉頭微微一皺,便大聲道:“文遠你既能助我斬殺曹純,已是證明你的誠意,好吧,本將就再給你點時間,待你除盡那些曹純殘部中的頑逆之徒再行歸順。”
顏良嗓門忽然提高了八部,只令城上的曹軍盡皆清聞,這一番話,只把那些曹軍聽得神色皆變。
張遼卻是一愣,卻不明顏良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曹子和非是我……”
張遼欲言時,顏良已不再睬他,撥馬轉身而去。
回往本軍之中,早等得不耐煩的呂玲綺,當即道:“義兄,那張遼到底降與不降?”
“看來文遠也是要面子的人,他一時片刻還是不肯歸降。”顏良輕嘆一聲。
呂玲綺頓時花容生怒,“這廝竟是如此不識抬舉,義兄,你就下令攻城吧,小妹必親手把他擒下綁到義兄跟前。”
這時,顏良的嘴角卻掠起了一絲詭笑,“急什麼,且在此靜待片刻,說不定文遠他很快就會回心轉意。”
呂玲綺卻就糊塗了,心想著張遼不是拒絕了麼,怎會轉眼之間就又後悔。
狐疑之下,呂玲綺只能暫壓怒氣,陪著顏良駐馬城外,看熱鬧似的等著什麼。
城門處,見得顏良離去,張遼也只能心懷狐疑的回往城中。
他心琢磨著顏良那番話,策馬徐徐步入城門。
抬頭之時,卻猛然見數十虎豹騎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