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騰地站起來,臉色難看:“隨我一道去御書房!”
他這個六哥,上一世他也沒有多加關注,這一世他在府中住了十幾日,雖說六皇子母族助力不夠,這人到底是奉公守法,心思純良的人,這般受自己牽連,他如何能不管不顧!
何況還有個自己硬給試題的謝飛昂,也被拖累其中了!
……
御書房呢,玉瓊與謝飛昂滿頭霧水、又滿臉驚恐的跪在青磚上。
他們在府中正在飲茶品小點呢,一群御林軍不等人稟告直接闖門而入,一話不說,架起人就走。
六皇子以前在宮中冷板凳坐久了,平日裡連個王爺該有的氣勢都沒有,張大嘴吐了兩句“你們放肆”後,照樣腳不點地的被架出了王府,架上了馬車。
這邊肅穆的氣氛讓大家脊背都冒冷汗,六皇子轉首看見一旁哭紅了眼,滿頭大汗的自家親舅舅,依舊恭恭敬敬喚了一聲:“大舅舅。”
第一**章 皇上明察
孟府丞跪在地上不應聲,他已經在這裡跪了幾個時辰,雙腿發麻,都快撐不住了。
皇帝得了孟府丞的自首,自然是大發雷霆,自己這個不聞不問的六兒子,竟然還會指使嫡親舅舅偷試題?
真是反了天!
“謝飛昂?”皇帝在御林軍出宮架人的過程中,入書房後面的廂房內躺了躺,躺完之後,火氣稍稍弱了一些,“春闈得了會元那個?”
“正是學生。”
皇帝漫不經心開口:“怎麼樣?得了試題考了個會元之後,感覺如何?”
謝飛昂把頭磕的咚咚響:“皇上、皇上明鑑,學生從未得過試題。”
“從未得過?”皇帝一把把手上摺子甩在謝飛昂腦門上,“沒得過試題,你在瓊王府裡頭做甚麼!”
“學生,學生在瓊王府備考……”謝三少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瓊王府安和寧靜,無人打擾,學生就在裡頭多住了幾日。”
“一個王府還有你們謝府安和寧靜?”皇帝更氣了,手指點著六皇子,“瓊王,跪在你旁邊的人,你可認識?”
玉瓊自搬出宮中,他一年就沒幾次見過皇帝,就算有也是宮中什麼喜宴,遠遠見上一面而已,皇家感情淡薄,此刻聽得皇帝喚自己,他愣了片刻,才回答:“回父皇,他是兒臣母家的大舅舅。”
“來人,向瓊王講講孟府丞自己認得那些罪!”皇帝被自家兒子這副呆懵蠢樣給氣得怒火都燒起來,“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給自己辯解!”
皇帝身旁的總管太監出來幾步,站在玉瓊身邊,把孟府丞說自己如何把董詹士灌醉,如何在詹士府偷了試題的話一併給說了。
一旁的孟府丞聽得太監尖聲的陳述,把頭磕成破裂的西瓜一樣,血流如注:“皇上聖明,皇上聖明,這些都是微臣一時糊塗,顧念了親情,為了六殿下,枉顧了法紀,皇上聖明……看在微臣,微臣自己主動認罪,請讓微臣戴罪立功……微臣只是受了唆使……”
這下,瓊王終於聽出其中門道了:“父皇,您是說大舅舅是由兒臣唆使了去偷得春闈試題,再找來了謝三郎,把試題給他,讓他得了一個會元?”
“什麼叫朕說,難不成是朕讓你做出這等枉顧法紀的事兒不成!”皇帝勃然大怒,怒火燒眉毛,“你在國子監讀了這麼多年的書,讀了個什麼出來!”
“父皇父皇……”瓊王惶恐,“這事兒不是兒臣做的,兒臣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的?”皇帝冷笑一聲,“你母家親舅舅為何誰都不冤枉,單單就冤枉了一個你!”
六皇子爬起來,顫顫抖,“請您明鑑,兒臣若是,若是能讓大舅舅去偷試題,也不至於、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