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畢敬,見秦昊堯大手一揮,徑自走入正門,不曾發話,看來的確是累了。
“各位也早些歇息。”朝著身後的幾人一道說道,目送著幾位跟著管家走向廂房的方向,才吩咐僕人將正門關上。
“有勞權大人了——”笑呵呵說話的人正是公孫木揚,面對著權厚德,兩人都在朝中為官,也並非是頭一回見面。
權大人與公孫木揚一道走向外屋,權厚德見周遭無人,才問了句。“公孫大人,皇上說了打算住幾日再南下?”
“約莫五日。”公孫木揚一臉笑意,據實以告。“今兒個天色不早了,皇上一定想好好歇息,看起來一路上很累了。”
“不過,公孫大人,那位是……往後要被皇上冊封的娘娘嗎?”拉過比自己更年長的臣子,他支開了自己的婦人,壓低嗓音探問一句。
天子有新寵,對臣子而言,並非壞事,傳聞中天子雖然選了后妃,但感情並不深,至今沒有皇嗣,更令人憂心,如今有了寵愛的女人,或許皇嗣就有望。
“權大人不是比我這個老頭子還年輕好幾歲嗎?怎麼如今眼睛不利落了?”公孫木揚揚聲大笑,指著一臉不解的權厚德,一副說笑口吻,卻不曾將此事點破。
公孫木揚雖然是天朝中一等一的聰明人,但言下之意,卻讓人頗為疑惑,他說的委婉,自顧自坐在圓桌旁,不再談及此事。哪怕他看得明白,皇帝一天不曾詔告天下,他亦不會將這個秘密告知任何人。天子有自己的打算,臣子決不能揣摩聖意。毫不客氣地坐下,自顧自倒了兩杯酒,滿目是笑。
“權大人,難得有這個大好機會,不如我們兩個喝幾杯?不喝點酒,養好精神,我這把老骨頭哪裡經得起折騰?”
權厚德雖然心中好奇,卻也深諳其中的規矩,笑著點頭,連連說好,不再多問。
趴坐在窗前,從馬車裡搬來的蘭花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長臺上,為整個屋子增添幾分典雅幽香,眼看著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重,身後下人將酒席佈置好了退出門去,她才靜靜轉過臉來。
“別吹風了。”
一聽到他的低沉嗓音,她噙著溫柔笑容看他,將身子探了出去,輕輕關上木窗。
自從知曉他是自己的親人之後,她也鮮少再冷眼相對,秦昊堯對她而言,沒有愛恨之分,她不再厭惡,也不再遠離。
這一路上,每一日都是快活的,比起在皇宮的沉悶和未知的危險而言,她無時不刻不是開懷的,哪怕只是一道靜靜走在街巷小道,看著人來人往的鬧市,在每一個攤販的面前駐足看看那些不值錢卻又新奇百怪的小玩意兒,都很開心。
她這兩日頻頻綻放笑靨,更讓他覺得嬌俏可人,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在意她,或許如她所言,他們都不再年少,感情不再輕狂,隨著時光而沉澱下來,卻也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他們之間牽繫著的,除了感情之外,更有同甘共苦共度難關的經歷。
“朕看再過些日子,你就要回回贏朕了……”
晚膳過後,兩人又一道下了好幾盤棋,雖然穆槿寧幾乎還是次次都輸,但至少不再跟一開始輸的慘不忍睹,秦昊堯的誇讚,卻讓穆槿寧唇畔的笑意更深,更是不好意思。
“皇上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我都快輸的抬不起頭來了。”她的眼底滿是笑容,將棋子一顆顆地收回,不禁輕聲抱怨。“皇上次次都贏,根本就沒有懸念——”
她自然覺得有趣,不過就怕秦昊堯覺得無趣,他們原本就並非對弈的勢均力敵的敵手,偶爾能贏了一回,已然能讓她不覺挫敗。
“這可不是賭棋,你輸了也不曾吃半點虧,朕回回贏也沒佔你一點便宜。不如,最後這一盤棋,咱們來賭一回。”秦昊堯拉過穆槿寧的柔荑,臉上浮現一抹詭譎深遠的笑容,讓他此刻看來有些不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