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皆是一愣,待得聽到動靜,轉身望去,卻聽著破空之聲接踵而至,暗林裡,密密麻麻的箭雨恍若星點,急射而至,蘇農拓與他那些手下連忙揮舞手中兵刃格擋,幾道黑影從密林之中竄起,兔起鶻落間,揮刀沒有留情,轉眼便是砍倒幾人。
一個飛踢,當先一人被直直踢住胸口,踩壓在了地上,手挽長弓的男人已是箭在弦上,鋒利的箭尖直直指著蘇農拓的鼻尖,比那箭尖還要鋒銳的利眸將男人盯著,冷聲道,“葉護大人,還不讓人住手嗎?”
徐皎則已被幾乎同時趕至的文執和文籌護在了身後,徐皎望著面容冷峻的男人,眸中泛起驚喜的笑意。
蘇農拓看了看她,又看看男人一雙與箭同利的雙眸,突然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我以為是機不可失,卻沒想到,這機會分明就是赫特勤送到我手中來的,請君入甕……赫特勤自幼與中原人為伍,果真也是學了一肚子的兵法詭道,此一番,若大汗知曉,也不知是該高興特勤行事越發老練,還是該忌憚特勤為了一箇中原女子,竟當真這般機關算盡。”
他話中的機鋒甚利,徐皎聽著,面上笑容一收。
赫連恕一張冷峻的面上卻仍是沒什麼表情,持弓之手端得穩穩,一雙烏沉沉的眸子將他定定望著道,“葉護大人不必言語相激,此番我也是逼不得已。若非葉護大人藏於人後,不肯現身,我也不會出此下策,逼得您化暗為明。”
“赫表哥!”那頭匐雅面色蒼白地迎上前來,張臂就擋在了蘇農拓前頭,“我阿塔是奉了可汗之命,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他畢竟並未真正傷到迎月郡主,還望你手下留情!”
她一雙眸子滿載著哀求將赫連恕盯著,期期艾艾道。
赫連恕卻沒有看她,目光仍是牢牢盯在蘇農拓面上道,“我本也沒有打算要對葉護大人如何,只是葉護大人沒有得大魏朝廷允准就秘密潛入鳳安,若是被大魏朝廷察覺,只怕會扣給我們一頂圖謀不軌的帽子,還請葉護大人立刻啟程,離開鳳安!”
“我們?”蘇農拓嗤笑,“但願赫特勤還能記得與誰才是‘我們’。”
話落時,腳下的弘法寺內突然傳來了種種喧嚷之聲,隱約聽到什麼“走水”了的驚慌喊叫聲。
徐皎驀地扭頭看去,他們在高處,一眼就能瞧見底下的弘法寺好幾處都燃起火來,寺中人奔走喊叫,有救火的,還有的人……山門處有很多人,明火執仗,高聲叫囂著什麼,看那樣子,來者不善。
“阿恕!”徐皎驀地扭頭望向赫連恕,眼中有重重憂慮,她從李熳所居的禪院裡出來,若非被匐雅截住,硬拉來這裡,她此時應該與太后和長公主她們在一處才是。
赫連恕瞄她一眼,目光又落在蘇農拓面上,見他望著腳下的弘法寺,蹙緊眉心若有所思的樣子,沉吟著,語調幽涼道,“葉護大人,今夜你的行動怕是已經落在了有心人眼中,那人將計就計,要讓你背黑鍋,那禪院裡住著的可是大魏的太后和長公主,若是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隨隨便便能交代過去的。”
說到此處,他見蘇農拓皺著眉朝他看來,眼神清明,顯然他已明白赫連恕的意思了。
“還不走嗎?”赫連恕陡然收了手裡的長弓,“再等一會兒,你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蘇農拓與他對望片刻,倏然一咬牙道,“撤!”
他的手下遲疑著收了兵刃,這些人一邊戒備地看著赫連恕等人,一邊往後退去。
“葉護大人,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已在明處,對方在暗處,下一回你未必還有這樣的好運能逃過了。早前的事一筆勾銷,但往後葉護大人若再暗中對我妻不利,屆時,我便再不會這般輕輕放過了。也請葉護大人將我這句話帶給大汗,天狼神的子孫,若是連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