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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層泥土剝落,露出裡面的竹製骨架。
魏琳怔怔看著這奇怪的東西,定了定神。
“敢問姑娘……”
趙鯉現在雖是男孩打扮,但說話的聲音一聽就是女子。
“大景靖寧衛巡夜司趙鯉。”
聽那人報出名號,魏琳渾身一震。
“靖寧衛有何貴幹?”
這原本溫柔平靜的女人,像是被激怒的母狼,露出尖銳敵對神態。
為了給家人給自己討一個公道,她曾暗自去了水宛靖寧衛百戶所。
水宛靖寧衛百戶張裕卻道,她爺爺沽名釣譽,自有取死之道。
魏琳被亂棍逐出。
最後一絲希望,被靖寧衛百戶張裕親手抹殺。
她對靖寧衛簡直憎恨至極。
查過卷宗,趙鯉知道她的心結,解釋道:“張裕已撤職逮捕回京,現關押詔獄受審。”
“現指揮使南巡,欲重查魏家舊案。”
趙鯉收回手臂,任刀上精怪語窺掙扎。
一邊道:“魏家和整個盛茂坊,水宛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需要你的協助。”
“要浪費時間探究過去靖寧衛不作為,還是暫時放下,揪出背後之人?”
趙鯉將刀上挑著的精怪遞了上前一些,誠懇地看著魏琳:“時間緊迫,希望錯過便不再來,你要抓住嗎?”
耐心解釋,慢慢取得知情人信任和配合這種事情,現在沒有時間了。
趙鯉的勸說有些冷漠無情,可對此時的魏琳來說,就是隻有一線希望也會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恨意盡數收斂。
她重新微笑起來,對趙鯉道:“自是願意的。”
趙鯉也微笑起來,她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更何況眼前這位,具有諸多美好品質的聰明人。
“很好!”
趙鯉一邊說,一邊將刀上的精怪語窺甩到地上。
終得自由的語窺,身上破破爛爛,連滾帶爬想要離開。
不料一隻靴子,從天而降。
踩著它的腦袋,隨後用力一碾。
將它碾成了碎片。
竹子做的小骨架散了一地。
見魏琳要說話,趙鯉豎起手指制止。
她耳聰目明,聽見腳步聲正在接近。
一直抱刀立在一邊的鄭連,和旁邊三四個校尉,立刻直起身子。
鋥鋥長刀出鞘。
“趙千戶,來人不少。”
鄭連眯著眼睛稟報道。
趙鯉扯了扯嘴角,看來魏琳的中藥程度,遠比她原本料想的要高很多。
“鄭連,你們幾個死死護住魏小姐和江宏。”
鄭連愣了一下,應道:“是!趙千戶您自己小心。”
趙鯉唔了一聲,揚聲道:“蒙臉,殺出去,擋者殺無赦!”
話音落下,門前傳來一個聲音:“阿琳,喜姐好些了嗎?”
本有些緊張,拉住了江宏的魏琳一驚。
是馬婆子。
她正要揚聲解釋,便見趙鯉已經立在了門簾之後。
手裡的長刀悄聲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