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蕭頌聲音有些沙啞。
冉顏淡淡打斷他道,“不用謝,我也不過是投桃報李。”
……
沉默了片刻,蕭頌道,“不是應該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嗎?”
冉顏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要我怎麼湧?”
“哈哈!”蕭頌被她的話逗樂,“真不愧是寫出千古絕句的水平,連用詞都如此別具一格。”
冉顏狠狠按了幾把,撒手坐回位置上,滿臉寒氣的盯著他。
蕭頌下榻,挨近她坐著,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道,“阿顏,只有一方,我都不夠用,不如你再給繡一方?”
“用你的白疊布去!”冉顏冷颼颼的道。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也不吃虧,就當是送人情了。”經過一兩次試探,蕭頌漸漸的也摸清了冉顏的性子。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還”字,別人對她如何,她便會分毫不差的還回去。
果然,冉顏頓了一下,問道,“繡什麼?”
蕭頌真摯的道,“梅花吧。”
冉顏狠狠捶了他一拳,咬牙切齒道,“惡劣!卑鄙!”
什麼體貼入微,什麼面面俱到,什麼沉穩如山,全都是騙人的,惡劣的傢伙!冉顏腹誹。
往往最直接最真實的反應才讓人覺得難堪,事實上,蕭頌以這樣開玩笑的口吻來調侃,她反而覺得不會太丟人,那種在文學方面自卑的感覺倒是被沖淡的了不少。
蕭頌講些劉青松的窘事逗冉顏開心。
剛開始的時候,冉顏尚且勉強聽一聽,越聽卻越發覺劉青松是個異類,做事情當真難以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分析,乾的窘事也尤其的令人無言以對。
回到官署中,冉雲生和劉青松已經喝了一肚子茶水了。
蕭頌和冉顏進屋,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劉青松四仰八叉的躺在席上,而冉雲生則是幽幽嘆氣。
“發生何事?”冉顏一邊朝冉雲生走,一邊冷冷盯著躺在旁邊的劉青松。
“哦,說來慚愧,劉醫生給我講了一個猴子西遊的故事……”
冉雲生話說了一半,被劉青松打斷,“是大話西遊。”
冉雲生點點頭,“其中種種,真的令人嘆息扼腕啊!”
冉顏只知道《西遊記》,從沒看過大話西遊,便問道,“大話西遊是什麼?”
劉青松睜大眼睛,看怪物一樣的盯著冉顏看了半晌,“不會吧!你也太沒有文學素養了!大話西遊是西遊記的番外啊!”
“那如我這樣連《西遊記》都不知道的,算什麼?”蕭頌在對面席上坐下來,語氣涼涼的道。
劉青松倏地爬了起來,看見蕭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乾乾笑了兩聲,“九郎,你還不瞭解兄弟我?向來不拘小節,想到哪裡說哪裡。”
“明白。”蕭頌扯了扯嘴角,給自己倒了杯水,“所以我剛剛也想到老太太特別愛護你,順口和阿顏講了幾句。”
劉青松長大嘴巴,看了看冉顏沉靜的面容,又對蕭頌道,“九郎,不能這麼玩啊!”
宋國公家裡也是妻妾成群,他只有一個正妻,沒有側夫人,其他都是小妾,而且宋國公特別注意這方面的事情,不會容許妾室懷孕,不慎有一個漏網之魚生的卻也是生了個兒子。傳宗接代自然重要,偏巧老太太很又喜歡女孩,家裡實在沒有,也不願意親近旁支家的娘子,所以便將劉青松當做親孫女來養活。
也虧得劉青松前輩子做了二十幾年純爺們,否則恐怕真能被老太太養成姑娘。
其實這主要也怨不得老太太,要怪都怪劉青松太狗腿了,知道老太太喜歡女孩兒,便覺得是個好機會,硬是往上湊,撫琴吟詩有時候還學娘子般的說話逗老太太開心,久而久之,老太太真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