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說道:“該有了吧?”
燕王今年三十有餘了,至今只有徐妙雲給他生的兩個兒子,在藩王之中可算是人丁單薄。數年來他為了我一直不接近女色,自然也不可能讓別的妻妾為他孕育孩子。
但是我只是個穿越而來的靈魂,我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為他生下一個比自己大幾百歲的古代人。
我心中對他有些愧疚,卻故意裝作聽不懂:“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啊。”
他明朗的臉略帶倦意,看向床頂說道:“十七弟今天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我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身旁的他似乎是在輕聲嘆息,我聽見他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你真的不是凡人嗎?為什麼你和她們都不一樣?”
燕王果然開始懷疑我的來歷了。
他突然緊緊抱住我,說道:“無論你是神是鬼,是人是妖,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
我被他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睛笑道:“放開我,很疼的!”
“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睡!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想和他糾纏不清,含糊說道:“該有的時候就有的,你別急。”
他的紫眸中神情肅穆,凝視著我說:“蕊蕊,答應我,給我生幾個孩子,我要你和我的孩子。”
我隨意點了點頭。
他親親我的額頭說:“有了你的承諾我就放心了。我會等著你。”
燕王與寧王在蓮花潭畔的小亭中對弈。
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被殘陽薰陶成醉人的胭紅,一行大雁列隊飛過雲蒙山的天空,它們潔白的羽毛在紅色的映襯下顯現淡淡的緋紅色。
金紅色的餘暉輕輕灑落在小亭內,白衣的燕王姿態瀟灑,藍衣的寧王神采飛揚。
寧王陪著我們在雲蒙山中住了數日,他們既不提起北平,也不提起大寧,似乎都已經遺忘了自己鎮守一方的藩王身份。二人時常花間品茶弈棋、月下琴簫合奏,仿若超然世外的隱士。
我手執一根細若小指的青翠竹枝,悄悄走近他們。
棋盤上的千軍萬馬決戰已近尾聲,殘局將終。
燕王悠然而視,說道:“勝負已分,你再惜子已經遲了。”
寧王沉吟猶豫良久,將手中最後一顆白子擱下,道:“一時之錯,滿盤皆輸。四哥之棋藝較之往日大有進境,我若想勝過四哥,恐怕還要多下苦功,短時間內是不成了!”
燕王道:“卻也未必。——你一直退守不攻,最後反擊殺出的數子玄妙之極,我費盡心機才能招架住。這數子若是提前半局出招,情勢一定全然不同。”
“即使我如四哥所言提前半局反擊,只怕黑子也早有應對之策。”寧王嘴角輕揚,微笑道:“四哥手下,我早已是敗軍之將。”
話雖如此,他卻似乎並不在意勝敗,爽朗的態度依然如故。
我心中暗暗佩服他如此灑脫的心懷,諸位皇子中能夠閒看庭前花落,笑對天下風雲變幻者,恐怕惟有寧王朱權一人而已。
我嫣然一笑,將竹枝的翠葉拂過棋盤,黑白棋子霎時亂成一團。
燕王伸手握住竹枝,雖然是責備的口氣,面上卻帶著笑容:“我真是慣壞了你,越來越調皮了,我們下幾局棋也來搗亂!”
我在他身旁坐下,認真說道:“我可不是故意要搗亂,只是不想你們留有遺憾而已。你們既然難分勝負,不如重來一次,就從剛才那下半局開始如何?”
寧王啜飲了一口清香馥郁的“碧螺春”,搖頭道:“勝敗往往決定於開局之時,四哥和我的戰法都不會變,何必重新來過?”
燕王紫眸凝視著我道:“我以前就對你說過,天下事不會有‘如果’,也決不會容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