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了好一陣。
李婉雲過去看了看她,小小少女的臉上漾溫暖的笑容,看起來是真的開心。
於是,李婉雲也就放心了。至少這場婚事,許珍並沒有太過抗拒。那樣,獲得幸福的可能,要大得多。
從鎮國公府回來,李婉雲就看到李牧言站在院子裡,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似乎是很高興,又似乎有些扭曲。
她不由得擔心地問了一句。
不等李牧言回答,李夫人匆匆地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回來的李婉雲,忍不住就拉著她的手,憂心忡忡地說了個乾乾淨淨。
李牧言被調職了。
被掉到了北方的邊疆,做了一任知州。
雖說春季也確實是官員們派官的時候,但是皇帝親自過問的調職,又是北方那種地方,總是讓人難免想多。
就算棲霞公主如今已經如願地帶了自己的夫婿回了北寧,也不代表兩國的關係真的就好到了哪裡去。
百年世仇,若是寄託在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身上,就太傻了些。
李婉雲聽李夫人說完,看了李牧言一眼。
他已經恢復了平靜,正笑微微地看過來,眼角眉梢都是溫柔。
只一眼,李婉雲就知道。這件事縱然不是李牧言掌控之中的,也是他願意見到的。
她心中一跳,這種時候,李牧言為什麼想往北邊跑?
晚上的時候李婉雲帶著丫鬟去敲了李牧言的門,兄妹兩人在昏暗的燈光下聊了好長時間,李婉雲才帶著笑,腳步輕快地出了門。
蓮飛很是詫異地看著李婉雲,忍不住去猜度,兩個人說了些什麼,才讓李婉雲露出這樣輕鬆的笑臉。
李牧言很快就準備啟程了。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人去了。
雖然李婉雲已經到了合適說親的年紀,但是李牧言卻似乎並沒有將她留下來在京城找一門好親事的想法,直接將一家人都帶到北邊了。
這樣的意圖一說出來,李夫人和李老爺都睜大了眼睛。
然後李老爺閉上了眼,一聲嘆息。
“去北邊也好,”李老爺的聲音還是有些僵硬,“伴君如伴虎,我們離君前還遠著都被波及了,這京城,也不是個好地方。”
李夫人只是唸叨了一句李婉雲的親事怎麼辦,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包離開京城。
李婉雲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牧言,就跟著李夫人去整理行裝了。
房子,田地,各種傢俱,看守的人,要處理的東西……
樁樁件件地忙下來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天。李牧言這幾天只是去衙門裡領了自己的文牒,又和禮部做了交接,然後就一直待在府上,沒有出門。
這種時候,他反而有心情和李老爺聊起天來。
一直躺在床上顯得百無聊賴的李老爺有這麼一個人陪著說話,也顯得很是高興。
平心而論,李老爺算不得多麼聰明。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好處。
第一,他聽話,對比自己有能力的人都比較順從;第二,他有一種對危險的天生的直覺。
比如現在,當他感覺到京城已經不安全的時候,對李牧言提出離開的建議就毫不反對,甚至還加以解釋。
李牧言一直覺得這是一種神奇的本事,李老爺卻只是冷冷地笑。
“不過是長久以來養出來的慣性罷了。”他說,“牧言你生下來的時候,李府的人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你不曾在那種隨時隨地要防備他人的環境中長大,自然覺得很是神奇。”
李牧言聞言莞爾,也不在討論這個話題,兩個人隨手抓了棋子來無聊地猜單雙和下黑白棋。
對他們這種悠閒自在的狀況,李夫人倒是善意地抱怨了兩句,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