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去做,等到年歲大了,就來不及了。”李婉笑:“什麼事呢?沒有什麼是年輕的時候才能做的。”
沈勳輕聲說:“有。”他上前一步,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李婉彷彿吃了一驚,那雙清亮的眼睛看著他,驚訝慢慢地湧上來,又慢慢地退下去,最後定格為分外平靜的寬容。
“勳哥兒。”她忽然這樣叫,讓本就有些心虛的沈勳立刻變得更加心虛起來,“我一直在想,你總會遇到那個好的,然後慢慢地忘了我。如今看來,倒是我一廂情願了。”李婉說,“但是勳哥兒,你也說過,我是有些不同尋常的。”
沈勳直覺她要說什麼,臉上不由得露出哀求之色來:“請不要說了。”
李婉低下頭,臉上的笑意更甚。然後,她輕輕地搖頭,“不,事情還是說清楚才好。你既然知道我不同尋常,也該猜到,這樣的不同尋常,不僅僅是知道的東西比旁人多。”她站起來,整個人只到沈勳的耳朵下方,但是,看著沈勳的時候,卻讓他情不自禁地屏息。
“我呀,沒那麼容易對一個人動心。”她站在他身前,輕輕仰起頭,看著他。那雙眼睛溫柔地,清亮地看過來,讓沈勳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知道,這裡的人都是習慣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他們來說,個人的感情並不重要,但是,沈勳,你和我一樣,對於這樣的狀況並不滿足,不是嗎?你和我都夢想著,有自己喜愛的人陪在身邊度過一生。否則你不會站在這裡。”
“我知道你的情意,只是我沒有辦法回你。我的心裡空蕩蕩的,沒有旁的人,卻也沒有你。”李婉指著自己的胸口帶著些傷感說:“也許你的付出都是無用功。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還有愛人的能力。”
她還在說什麼,沈勳都沒有聽清楚。
他只是麻木的低著頭,看著她在距離自己那麼近的地方。她的紅唇在眼前一張一合,顯得無比誘人。
她在說什麼呢?似乎是在說自己心中沒有他,但是,也沒有其他的人不是嗎?空蕩蕩的又如何,自己最不缺乏的,就是時間和耐心。
“小婉,我想你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現在馬上就要是一個沒有父母之命的人。再過一些日子,我的婚事,除非我自願,又或者是陛下給我賜婚,否則,都將由我自己。”沈勳看著李婉,笑微微地說。
“所以,我有足夠的時間來等你。等你慢慢的改變心意。”他皺了皺臉,又顯出微微的苦惱之色來,“而且,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我和你都是最適合的。我已經不再是那些年紀輕輕就已經成婚的男人,你也不是那些早早的嫁了人的小姑娘。我們兩個超齡之人,一個女勳爵,一個不受寵的國公,剛好可以湊成對,不是嗎?”
李婉站在那裡,聽著沈勳這樣說,在怔愣之後,唇邊就漸漸地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這樣無賴的沈勳,她也是第一次見。雖然平日裡他總是笑嘻嘻的,看上去沒有正形。但是,李婉知道,沈勳骨子裡是一個非常嚴肅又正經的人。
這樣調侃自己,實在是少得很。
她低下了頭去,語氣悵然:“也許我們要浪費很多時間這樣也沒有關係嗎?”
“就之前,你自己似乎剛剛說過,我們有幾十年的時間去慢慢做。”
“但是你自己也說過,有些事年輕的時候不做,老了就來不及了。”李婉平靜地說,“最重要的是,如果悲觀一點,這輩子我都不會動心,你又要準備怎麼做?”
沈勳一笑,眼睛好看地眯了起來:“那樣,我就搶親回去。”他的笑容非常燦爛,“搶到海外,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壓著你拜了堂入了洞房,你就是我的了。”
李婉輕輕地笑了起來。
只有沈勳知道,他剛才說的,並不是空話。他是當真這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