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為止;它們對歷史程序的影響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積少成多;厚積薄發;李風雲堅信到了某一時刻;歷史前進的方向一定會被自己改變;然而;剛剛聽到的訊息;卻給了他迎頭一棒;稍稍有點偏差的歷史再次回到了原有軌跡上。
聖主一招就破解了東都危局;齊王被“廢”了;雖然齊王還是尊貴的親王;麾下還有兩萬大軍;還被授予戡亂重任;還在徐州辛苦的剿賊;但一個名義上的嫡長皇子;實際上已喪失了皇統繼承權的親王;他的權勢和潛力;與一個普普通通的皇族成員有何區別?沒有任何區別;相反;他的處境非常危險;因為他名義上還擁有皇統繼承權;名義上還是距離皇帝寶座最近的皇子;所以他的存在威脅到了聖主;威脅到了其他皇統繼承人;所以他必須死;就算不死;也得找個理由合法的剝奪他的皇統繼承權;把他徹底廢黜;把他囚禁終生。
今日齊王;與歷史上此刻還被關在東都牢籠裡的齊王;有多大區別?基本上沒有區別;關在牢籠裡的齊王雖然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但無性命之憂;而今日的齊王雖然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卻沒有安全保障。
李風雲的情緒驟然惡劣。
聖主這一招不但讓他的長期謀劃失去了實施的可能;也破壞了他的短期謀劃。沒有了齊王這杆“大旗”;李風雲在未來短短數年時間內;拿什麼去改變歷史?
李風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迫自己尋找齊王尚存的價值。齊王還有什麼價值?只有他不死;只要他不被政敵擊倒;那麼他始終擁有皇統繼承權;不論依照立嫡、立長還是立賢原則;也不論聖主是否公開還是隱晦地暗示齊王已失去皇統繼承資格;齊王都是律法所承認的皇統第一繼承人;這就是齊王的價值所在。
皇統之爭是權力頂層的博弈;是最高統治階層的政治遊戲;中低等貴族基本上沒有資格參與;至於平民百姓只管溫飽;他們與權力頂層政治博弈的距離;就如他們和天上星星的距離一般遙不可及;所以齊王這杆“大旗”在豪門世家中的確失去了吸引力;但對中低等貴族和平民百姓來說;其號召力依舊;沒有任何減損。
一定要保護齊王;保護好這杆“大旗”;以便最大程度地榨取齊王身上僅存的價值。李風雲果斷做出決策;返回聯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趕赴徐州;這一次不但他急於見到齊王;齊王恐怕也急於見到他;而且不顧一切後果。齊王已危在旦夕了;還會顧忌什麼後果?
崔九和李百藥敏銳地察覺到了李風雲情緒上的變化;這是好事;這說明李風雲不得不順應形勢;只要李風雲在對待齊王的態度上發生轉變;兩人便可完成此行使命。
“從東都政局的最新變化來看;如果我們未能在聖主北上遼東之前剷除齊王這個潛在威脅;那麼聖主為了防備東征期間國內政局發生劇烈動盪;必然要對齊王採取一系列限制措施;這很可能會激怒齊王;最終導致父子反目。”崔九鄭重說道;“二次東征勝利;對中土有利;對山東人有利;為此;我們希望在明年三月前後完成這一目標。”
李百藥隨後補充道;“以你的實力;完成這一目標並不難。只要你擊敗齊王;給了東都充足的藉口;齊王就不得不回京;如此則隱患盡除。”
隱患盡除?李風雲笑了起來。如果他不知道歷史的軌跡;或許也會被表象所迷惑;也會像聖主和中樞的重臣們、像李百藥和崔九一樣;認定齊王才有動機和實力發動兵變;但幸運的是;他知道歷史;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隱患;誰才是真正的兵變發動者。
“你們知道某對明年局勢的預測嗎?”李風雲問道。
“你說有兵變;二次東征功虧一簣。”李百藥回道;“但現在;你預測的基礎改變了;東都政局發生了重大變化;你必須重新推演;而推演結果肯定不一樣。”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