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中;從崔賾的警告和暗示中;不過有所懷疑而已;那麼現在是深信不疑了;他肯定東都有人要用暴力手段發動一場旨在推翻聖主和改革的軍事政變;可以肯定東都有不少人正在“齊心協力”促成這場軍事政變的爆發;雖然到目前為止;這場危機還停留在表面上;還僅僅侷限於叛賊韓相國攻陷了伊闕;突破京畿防線;但實際上在波濤洶湧的湖面下已是激流湧動;大壩要倒塌了;洪水要決堤了;東都已岌岌可危。
樊子蓋十萬火急奏報行宮;向聖主和中樞報警;同時火速趕赴越王府;與越王楊侗和越王府長史崔賾緊急商討應對之策。
崔賾一如既往;態度明確;堅守東都;固守待援;只待聖主和遠征軍歸來;則局勢必然逆轉;但現在的問題是;軍方是否值得信任?右驍衛將軍李渾和右候衛將軍鄭元壽是否可靠?還有一個更嚴峻的問題;一旦東都爆發了兵變;西京是什麼態度?是什麼立場?如果西京選擇了支援兵變;東都能否堅持到聖主迴歸?歸根結底一句話;若想守住東都;就必須有絕對忠誠於聖主;絕對被越王所控制的軍隊。
目前宿衛皇城和宮城的禁衛軍絕對忠誠於聖主;這一點毋庸置疑;畢竟聖主遠征期間;總要留點絕對可靠的軍隊保護自己的親眷;保護中央府署;保護中土的權力中樞;但是這支軍隊依聖主之詔令;在聖主遠征期間;只聽命於左監門郎將獨孤盛;所以越王楊侗指揮不了這支軍隊;東都留守樊子蓋更指揮不了;既然指揮不了;也就無法利用這支軍隊去執行他們的決策;必須另謀他策。
現在京畿地區;與崔氏關係最為密切的軍方將領就是河陽都尉、秦王楊浩和滎陽都尉崔寶德;但崔寶德遠在通濟渠;遠水救不了近火;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近在咫尺的河陽都尉秦王楊浩了。
“形勢危急;只能求助於秦王。”樊子蓋知道崔賾肯定會從中阻撓;於脆直接向越王楊侗提出這一建議;並詳細闡述自己的理由。
崔賾並未阻止;靜靜等待樊子蓋說完之後;問了一句;“秦王率軍渡河而來;東都的確得到了支援;但河內那邊的鎮戍怎麼辦?如果有一支叛軍乘虛而入;乘機攻陷河內;兵臨大河北岸;東都陷入兩線作戰之窘境;則秦王必然顧此失彼;只能眼睜睜看著河內失陷;到那時河北失陷的罪責由誰承擔?”
河內是東都北部屏障;河內若失;則東都北部防線門戶洞開;僅靠一條大河天險阻御不了叛軍的攻擊;反之;若河內守住了;東都不但北部防線固若金湯;還能得到河內方面的有力支援;所以很明顯;讓秦王楊浩集中河內全部力量衛戍東都北部防線是最為穩妥之策。
樊子蓋苦笑;“你未能說服安昌公(元文都);也不能保證莘公(鄭元壽)信守承諾;如果秦王亦是袖手旁觀見死不救;東都如何渡過此次難關?”
“某再去勸說安昌公。”崔賾很固執;拒不妥協。崔氏已經深陷皇統之爭難以自拔;這次甚至有覆滅之危;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給崔氏留些退路;預先部署一些“後手”;而秦王楊浩就是崔氏的“退路”;就是崔氏的“後手”;不容有失;所以崔賾寧願在這次危機中付出慘重代價;也要保證秦王楊浩的安全;這是崔氏的“底線”;一步不讓。
崔賾二次拜訪元文都;這次他如願以償了;元文都答應了他的妥協條件;並告訴他;費曜正在率軍日夜兼程返回東都。但是;費曜公然違抗右驍衛將軍李渾和右候衛將軍鄭元壽的命令;不經衛府同意;擅自率軍返回東都;不僅嚴重違反軍紀;還等同於謀反;後果非常嚴重。當然了;若東都爆發兵變;費曜非但無罪;反而有功;反倒是命令他在通濟渠一線主動出擊剿賊的李渾和鄭元壽有動機不純之嫌;只是;誰敢保證東都一定會爆發兵變?
敢做出這種保證的唯有崔賾;崔賾就在元文都面前拍著胸脯說;東都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