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美婦,櫻唇啟動,卻末說出一個宇來,只有兩行淚珠,奪眶而出,
那少年一直垂手而立,呆呆地望著她們,他本十分飄逸瀟灑的神態,血刻亦因一些痕跡猶新的往事,而加了幾分堅毅。
房中一陣靜寂。
素衣美婦突地伸手抹去腮旁淚珠,抬起頭來,強笑著道:“你們叫我吃,你們也該吃些呀!”語聲微頓,又道:小管,怎地沒有酒,憂鬱的時候沒有酒,不是和快樂的時候沒有知心的朋友來分享快樂一樣地痛苦麼?”
管寧回身吩咐了那兩個垂髫小鬟,心裡卻在仔細體會著她這兩句話中的滋味,一時之間,心中只覺思潮如湧,暗暗忖道:“悲哀時沒有朋友來分招煩惱,還倒好些,快樂時你勞突然發現你細心的朋友不在身側,那真的比悲哀還要痛苦。”
忍不住抬頭望了凌影一眼,只覺這兩句話驟聽來,似乎十分矛盾,但仔細想一想,含意卻竟是如此深。
他呆呆地楞了許久,直到一隻翠玉的酒壺,放在他身邊的桌上。於是他們無言獨坐,直到滿滿的酒壺空了,空了的酒壺再加滿。
燭淚,已流下許多了。
在這京城管宅後園中的三個心情沉重的人才開始有了較為輕盈的語句,他們,自然便是沈三娘、凌影、管寧。
他們從妙峰山一直回到京城裡。因為在他們那種心情下,只有這清幽而靜的家宅,是唯一適合他們的去處。
但是這些日子來,他們卻從也不願談起那些令人悲哀的往事,因為他們都深深瞭解,這些事都會那麼深刻地傷到對方心底深處。
直到此刻……
管寧再次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重重擱下了杯子,長嘆一聲道:“這件事直到此刻,雖有大部分懼已水落石出,但是……”
凌影輕輕對他做了個眼色,他卻根本沒有看到,沈三娘悽然一笑,介面道:“影妹,你不要攔他,這些事既然已經過去,死了的人也永遠不能復生,我的悲哀,’出……也好象漸漸淡了……你讓他說,有些事擱在心裡,還不如說出來的好。”
管寧微隅一聲道:四明紅袍為了消除心頭的大惡,是以不惜千方百計將君山雙殘、終南烏衫、以及少林,武當等派的一些掌門人毒手殺死,但他們與四明紅袍之間,卻並無如此深切的深仇,足以使得四明紅袍這般做呀?”
凌影秋波一轉,道:“這原因倒不難推測,江湖中睚眥必報的人,本來就多得很,四明紅袍只怕也是這樣的人。”
管寧眉峰一皺,顯見對於她的這番解釋,不能滿意,哪知,凌影突又輕呼一聲,似是想起手什麼,介面又道:最重要的,只怕是這四明紅袍以前一定做過了一些見不得人的隱秘之事,而突然發現,這些人都有知道的可能,是以……”
管寧一拍前額,道:定是如此。”
他想起了那些留在車座下的言語,再和凌影此番的說話加以對證,想必自是如此,不禁含笑望了凌影一眼,意示讚許。
哪知凌影柳眉輕顰,卻又輕嘆著道/他將這些可能知道他隱私的人全都殺了,這些事,唉!只怕江湖中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沈三娘輕輕放下酒杯,介面嘆道:“自古以來,武林中被人隱藏的隱私,也不知有多少,這中不足為怪,何況……唉!這些事也和我們無關,不去想它也罷!”
凌影、管寧對望一眼,心中雖覺她的話似乎有些不妥,但卻也想不出辯駁之詞,只聽沈三娘又自介面說道:“四明紅袍之舉,的確事事俱都早已處心積慮,他一定先找了兩個容貌與自己夫妻相似的人,然後替他們化裝成自己,然後再安排讓後人親眼看到他們的屍身,那一來,普天之下的武林中人都只道他們已死,便再也不會以為他們是此事的兇手了。”
管寧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