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陸炎。

他去了哪裡。

程封感覺到渾身發冷，冷到他牙齒都在開始打顫。

難道對方也離開了，嫌棄他身體不好，什麼都做不了，所以離開，不要他了嗎？

程封在走廊裡蹲了下去，兩手抱著自己肩膀，眼淚又順著臉頰滾落到地上。

不要丟下他。

他真的很害怕。

不過是想要一點溫暖，只要一點都可以。

他不是那麼貪得無厭的人，可為什麼，這點溫暖都不願意施捨給他。

程封無聲地流著眼淚。

身邊有人走過來，看到程封居然蹲在地上，靠近後注意到程封居然在哭。

陸炎立刻就面色一變，彎腰去拉程封起來。

程封感覺到陸炎出現了，馬上就抓住對方的手。

「你不準走。」

程封紅著眼眶，幾乎是惡狠狠地對陸炎說。

陸炎一看程封臉上全是淚水，之前睡覺那會都是好的，怎麼忽然就哭成一個淚人了。

陸炎心都馬上揪了起來。

「我沒有走，我在隔壁。」

陸炎和程封解釋。

程封不聽，只是非常大力抓著陸炎的手，指甲幾乎都快要陷進去了。

感受到了手腕上的痛，但是陸炎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將他程封給推開。

「做噩夢了？」

不然小孩不會半夜忽然醒來，還哭成這樣。

傷心的樣子，陸炎頓時後悔起來，自己該陪著小孩。

程封摟著陸炎的腰，手抓緊對方的衣服。

「你不能離開我。」

如果這個人在離開自己，他真的要永遠都一個人了。

上一輩子自己離開的時候就是一個人，他很害怕

渾身鮮血都在往外面湧，那個時候他非常冷。

和現在一樣的冷。

全身都像是在冰窟裡面，他看到周圍有人靠近，他們都那麼圍觀著，沒有人來救自己，他好冷。

「我冷。」

程封顫抖著聲音說。

陸炎一聽，馬上把程封給抱起來，抱回到了房間裡面，陸炎去拉被子，但是程封拒絕，他不斷往陸炎懷裡鑽。

似乎想要的是陸炎的懷抱，而不是被子。

陸炎眼底都是擔心，他摟著程封，靠在床邊，程封兩手都緊抓他衣服，淚水打濕了臉龐，陸炎給他擦拭淚水。

擦拭了一點，馬上就有新的淚水滾下來。

陸炎心裡相當疼，低頭下去，吻走程封的淚水。

「做了什麼噩夢，告訴我好不好？」

什麼樣的噩夢，會讓小孩害怕恐懼成這樣，渾身哆嗦得不成樣子。

身體也非常冰冷，好像隨時都碎裂掉一樣。

程封聲音哽咽，紅著眼睛說：「我夢到所有人都離開我了。」

程封稍微從噩夢中清醒一點，可即便知道那些都是夢。

但卻是自己上一世親身經歷過的事情，那種痛苦，已經鐫刻在了程封的靈魂深處。

不是他不去想，就可以當不存在的。

「我不會離開你。」

陸炎不停地吻程封的臉頰，也吻在他唇上。

程封把臉埋在陸炎的懷裡，嗅著男人暖熱的氣息，他眨了眨眼，身體還是冷。

但已經開始有點熱度從對方那裡慢呀過來。

「別走，留下來。」

程封祈求著。

「好，我不會走。」

陸炎撫摸著程封的頭髮，他不清楚程封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麼，居然會這樣害怕。

他的家人，豪門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