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了畫板，程封低頭隨便畫了起來。

想的是隨便畫，可沒一會他停了下來，看著筆下的那張臉，剛剛畫好的眼睛，就這麼注視著自己，程封盯著那雙眼漸漸就出了神。

過了好幾分鐘，程封眸光驟然一閃，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程封拿起畫，有一刻都想要直接撕了，可還是捨不得，把畫給收起來，不讓自己看到，就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吻我五分鐘……」

這話在程封腦海里想起過，如果那個時候真的和陸炎接吻了會是什麼感覺。

兩世加起來，他都沒有和人接過吻。

和謝融在一起的時候，對方也就親過他的臉頰，但沒有正式吻過，程封不知道和一個人接吻是怎麼樣的。

如果自己這輩子又和上一世一樣，很快就倒下，連吻都沒有，會後悔吧。

程封咬著自己最初，手下的筆動了起來。

畫了一會，是一個嘴唇的形狀，光是這個唇形，儼然就是陸炎的。

他大概真的是病得太嚴重。

居然這麼想和陸炎接吻。

程封趴在了桌子上，耳朵在發熱，熱氣上湧，湧到了臉上，程封抓了兩把頭髮，都怪那個人，長得那麼帥，讓他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也起了奇怪的念頭。

對，都怪陸炎。

程封努力把這個念頭給拋下，但是當天晚上，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居然意外夢到了陸炎。

忽然回到了那個包間裡面。

其他的人沒有替程封喝兩瓶酒，而是程封自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著他繞過桌子，來到了陸炎面前。

男人英朗的眉眼朝自己看過來，一雙沉寂深邃的眼，完全看著自己。

程封手放到了男人肩膀上，他直接就跨坐到了對方的懷裡，和先前坐許慎懷裡既然不同，程封和男人面對面坐著，對方的手沒有抬起來，就那麼安靜放著。

吻五分鐘。

程封心跳加速，他覺得該停下，可是身體好像那個時候不再聽從自己的使喚，他慢慢靠近，低頭就吻在了陸炎的嘴上。

男人的嘴唇，似乎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太不一樣，帶著柔暖的熱度，吻在嘴裡，暖暖的，也柔柔的。

程封看著咫尺間帥到令人無比心動的有型帥臉，抬手就摟住了對方的脖子，逐漸將這個吻給加深。

全程似乎都是程封在主動，男人只是拿那雙彷彿漩渦在裡面的眼注視自己。

程封感到好像靈魂都快被吸進去了。

五分鐘是多久？

時間都像是暫停下來，一秒鐘，都像是無限的永恆。

到後面什麼時候結束的，程封都不知道。

他只記得男人無波的臉，忽然盪開了微笑，像是沉寂許久的古井，一點點掀起了漣漪，漣漪層層疊疊地盪開，也一路盪到了程封的心底深處。

「你……」

男人薄唇微微開啟。

從那張性感又好吻的嘴裡吐露出染笑的聲音：「是不是喜歡我？」

程封猛地驚醒。

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盯著看了許久，知道眼睛都酸澀了這才眨了眨眼。

放下視線，程封抬手將眼睛給完全蓋上，卻蓋不住通紅的臉頰和耳根。

不只是心跳異常，還有別的地方此時此刻也異常起來。

程封低聲笑了起來，肩膀都在細微地哆嗦。

起身去浴室，不只是洗臉，而是直接就脫了衣服沖了個澡，熱水將身體裡面那些熱湧給沖刷下去。

換了衣服程封找到書桌前，從上面拿出了昨天畫的一張速寫，盯著上面和夢境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