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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重離君久居魔界最不喜客棧、酒樓等凡人往來頻繁體氣混雜之地是以驅策馬匹馳往別處。
漻清做完這些隨手關了車門問道:“不知君上欲辦之事可有我能略盡綿力之處?”
重離君傲然道:“小事一樁不需要。”
漻清笑道:“我原也如是想。世上怎會有事能難住魔界八大君侯之一的重離君!”
重離君微笑著“哼”了一聲頓了頓道“原來你掌中刻印尚在。我還以為它早給尊師消去了呢。”
漻清微笑道:“當年家師見到確曾傳我消除之法來的。”
重離君深深看著他半響道:“那年我一時興起在你掌中留下印記。事後想到你身所屬的仙門一派和魔界一向不大和睦只怕我那輕率舉動已替你惹來無數麻煩心中常自懊悔是以從不曾憑之與你聯絡免你為難。今日路過此地竟有所感應倒是大為意外。怎麼尊師對你結交魔族中人竟是不甚在意的樣子?”
漻清微訝道:“那又有何不妥?早知仙門和魔界間有些舊隙原來竟如此深麼?家師卻只曾說過奸邪之徒不可相與論談除此之外只需銘記‘君子之交淡如水’便再並無其他限制。”說到這裡自然而然想起當日師父見到自己掌中暗藏圖紋之時的確曾經大皺眉頭。
維泱那時不悅道:“好端端的教人在自己身上亂塗亂畫作甚麼!”
漻清只好訕訕笑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維泱當即傳授了消除刻印之法道:“玩得夠了就自己將它消了罷。”
之後他雖然一直未曾將之化去師父卻也不再多管。
想到這裡漻清忍不住笑道:“家師雖然面上極冷對我這頑徒卻是自來十分縱容慈愛的。”
重離君嘆道:“尊師非常之人方能教出你這非常之徒。哼我這可不是恭維你!”
漻清失笑。
這時馬車已緩緩停下漻清推開車門指著前面道:“今夜已深馬車出城不便。這南湖已是城內最清靜之處只好請離兄將就著看看了。”
車外夜色如水。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著細碎的星月微光。岸邊原植著整排柳樹此時罩在沉沉夜幕之中只隱約可見。四下裡一片蟲鳴蛙聲卻絲毫不覺喧噪反而更顯此地靜幽。
重離君看了一眼道:“有心了多謝。”
漻清知他向來心高氣傲一個“謝”字已是極至於是欣然笑道:“那也沒甚麼。你……”忽然渾身一震凜然與重離君相顧失聲道:“好大殺氣!”出得車來舉北望但見遠處天際一片黑氣密佈狀極妖異絕非尋常陰雲。
此時黑氣之下隱現火光怨靈慘呼哭號之聲直衝天際。一時間死氣聚會沉沉壓在蕪城上空。
漻清心神俱震緊握雙拳搶前踏出一步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頓住腳步猶豫不前。
重離君來到他身邊看了他一眼道:“哼!凡人生命脆弱尚不若飛禽走獸哪值得你為他們如此擔憂!”
漻清嘆息道:“再不值得總是性命。若教袖手旁觀我心實不願矣甚!唉家師為此也時常教訓責罰於我我卻始終不能改。每思及此心中便很慚愧。”眼睛盯著遠處火光心中矛盾已極。
重離君哂道:“管便管了雖不值得卻也不算甚麼錯事怎到‘責罰’這般嚴重更無必要刻意去改。你師門規矩倒也奇怪。武當亦是修道大派門下弟子管起閒事來卻不見有這諸般顧忌。”
漻清苦笑:“鄙派和武當雖為道家同宗卻分屬不同流派。修仙方法大相徑庭那也是有的。”
重離君道:“縱然流派相異最後卻總會殊途同歸的罷?既然你性子不合你本派清規何不嘗試另覓他徑重新修行?”
漻清一怔:“諸人心中不都認為自家學派優於別家麼?我亦如此。況且師恩深重我決不願改投他處。”頓了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