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間空房裡。
管寧心中突地一動,低語道:“不知道這座莊院中的其他房間裡,還有沒有人在。”
話猶未了,白袍文士已搖首道:“我方才已看了一遍這莊院中除了你外,再也沒有一個活人了。”
於是管寧心中的最後一縷希望,使又落空。
走出那扇黑漆大門,四面群山,歷歷在目。那片方自插下秧苗的水田,也像往昔一樣沒有變動,只是插秧的人卻已無法等待自己種下的秧苗的長成了。
驀地——一陣清脆的鈴聲,從晨風中傳來,兩人面色各自一變,搶步走上石級。定睛一望,只見隔澗對岸獨木橋頭,竟悄然住立著一個翠裝少女。左手拿著一個拳大金鈴,不住地搖晃。右手抬起,緩緩撫弄著鬃邊的亂髮。一雙明如秋水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這石砌小屋頂上,正自滿臉驚奇地自語道:“真奇怪,怎麼這些人競將一支已經燒得七零八落的燈籠,還高舉在這裡,難道這四明山莊裡的奴才下人都死光了嗎?”
日光之下,只見這翠裝少女,雲發如霧,嬌豔如花。纖腰一握,臨風如柳。說話的聲音,更是如葷如燕,極為悅耳。
管寧目光動處,不禁為之一愕。他這一夜之間,身經這連串而來的詭異、殘酷悲哀之事,此刻陡然見著這種絕美少女,在這種荒山之間出現,心中亦不知是驚,是奇?
那白袍書生面目之上,卻木然無動於衷。這巨震之後,記憶全失之人,此刻情感的變化,全然不依常規,自然也不是別人能夠揣測到的。
管寧微一定神,快步走上那獨木橋,想過去問問這少女究竟是何來路。
哪知他方自走到一半,翠裝少女秋波流轉,亦自走上橋來。蓮步輕移,已到了管寧面前,手中金鈴一晃,冷冷道:“讓開些。”
這道小橋寬才尺許,下臨絕澗,勢必不能容得兩人並肩而立。
管寧微微一怔,付道:“這少女怎地如此蠻橫,明明是我先上此橋,她本應等我走過才是,怎地卻叫我讓開,難道這少女亦是此間主人不成?”
他心念尚未轉完,卻見那少女黛眉輕顰,競又冷冷說道:“叫你讓開些,你聽到沒有。”
管寧劍眉微軒,氣往上衝,不禁亦自大聲道:“你要叫我讓到哪裡去?”
那翠裝少女冷哼一聲,輕輕伸出一雙纖纖玉指,向對岸一指,道:“你難道不會先退回去,哼——虧你長的這麼大,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管寧不禁又為之一楞。心想這少女看來嬌柔,哪知說起話來,卻如此蠻橫無理,心中不覺更是惱怒,方待反唇,目光動處,卻見這少女的一雙有如春蔥般的手指,已堪堪指到自己面前。
他本是世家之人,平生之中,除了自己家中之人外,從未與女子打過交道。此刻與這少女面面相對,香澤微聞,心中雖然氣憤,但一轉念便想:“我又何苦與女子一般見識。”
緩緩轉回身,走了回去,目光瞥處,只見那白袍文士正自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已。
這翠裝少女微微一笑,眼光之中,像是極為得意。一手搖著金鈴,嫋娜走過橋來。眼波四下一轉,便又自語著道:這裡的人耳朵難道全都聾了不成,聽到金鈴之聲,竟還不出來迎接神劍娘娘的法,駕?”
管寧心中一動,暗中尋思道:“這‘神劍娘娘’又是什麼人,難道亦是此間主人請來的武林名人,卻因來得遲了,因之倖免於此次慘劫?”
心念一轉,又付道:“那麼她對此間主人為什麼要請這些武林豪士前來的原因,總該知道了,至少她也該認得這白袍文士到底是什麼人。我從她身上,也許能將此事探出一些頭緒亦末可知。”—念至此,他忍不住迴轉身去,向這翠裝少女朗聲問道:“神劍娘娘在哪裡?可否為——”語猶未了,這翠裝少女便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