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好好看一看這個世界的真實模樣。可是,我來不及了,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已經來不及收住我年輕而旺盛的愛情。那時候我十五歲,在愛情的課堂上連一次小小的測驗都沒有經歷過,更不要說是難題重重的考試。我以為愛情就是這樣的,每天見到彼此就很滿足,一起吃飯,一起背單詞,一起放學手牽手走在夕陽燦爛的路上。這就是全部的愛了,永遠是這樣,也只能是這樣。可是,我忘了,生活就像是心電圖,想要一帆風順沒有起伏,除非你死了。而蘇重彷彿就是為了證明我還活著,所以出現在我人生的低潮中。要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呢?也許是從她細聲細氣地對顧輕決說“你好,我叫蘇重,蘇東坡的蘇,重生的重”開始,也許是別的什麼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後知後覺,等你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就像一條潔白的蕾絲,起初平整有序,然後,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就撕裂出散亂的紋路來,一發不可收拾。其實,當蘇重推開包廂的門,拉著顧輕決笑著走進來的那一刻,我還以為我會衝動地做出什麼法律上不允許的事情,但事實就是我儘可能故作平靜地去了一趟廁所,然後,再故作平靜地在宮嶼的陪同下走回包廂。按照小說的創作規律,接下來包廂裡應該發生一場動亂,比如夏微潑了蘇重一臉洋酒,胡萊萊又罵她一句小婊子,然後,顧輕決一邊露出心疼的神色,一邊和陸小虎扭打成一團,我則倒在一個黑暗的小角落默默流淚。但生活畢竟不是小說,沒有那麼多跌宕起伏。生活就是,胡萊萊繼續引吭高歌,顧輕決和三子、陸小虎喝酒嘮嗑,剩下的幾個人圍在一起打起了撲克,整個氣氛和樂融融、積極向上,太溫暖明媚了點。自始至終,我沒敢再往顧輕決那邊多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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