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算她昧著良心厚著臉皮咬定她和倪不逾是在「早戀」,另一位當事人倪不逾也會一口否定的。
並且會覺得她腦子有泡。
那她以後可就沒臉再做人了。
辦公室裡空蕩蕩的,老師們下班的下班,守晚自習的守晚自習,倒是給他們創造了絕對安靜的空間。
老王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盛棲池乖乖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
老王:「有個事兒我想問問你。」
來了來了。
盛棲池抿了抿唇:「王老師,您說。」
老王:「你們學美術的應該都會畫設計圖吧?」
???
盛棲池:「……」
老王臨時給盛棲池指派了個設計班旗的任務。
盛棲池十分失望。
「我早就想把班旗換掉了,可惜咱班沒精通美術的學生,現在你來了,專業的事兒就交給你這個專業的人來做了。」
「我可能也不太專業。」
盛棲池深吸口氣收拾好情緒,坦誠地說:「我只修過幾節設計方面的網課,水平有限。」
「那也綽綽有餘啦。」
王敏學這人比較佛,對這種形式上的東西沒太高追求,過的去就行,讓盛棲池重新設計班旗純粹是為了讓她能更有參與感,更快地從心理上融入進新集體。
「不用緊張,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允許自由發揮。」老王推了推眼鏡說:「你這周先抽空弄個初稿給我看看效果,不耽誤下個月籃球賽上用就行。」
盛棲池彎了彎唇角應下來:「好。那沒什麼事王老師我就先回班了。」
「回吧。哎,等等。」
嗯?
盛棲池腳步猛地一剎——
老王一彎腰,從抽屜裡拿出罐旺仔:「這個拿去喝。」
「老師你抽屜裡怎麼那麼多旺仔啊。」盛棲池哭笑不得道:「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老王笑著對她揚揚手:「你們女生不都喜歡喝這個?拿著吧。」
—
常年學習繪畫在一定程度上磨鍊了盛棲池的性子,她並不算是個急躁的人,做事情一般情況下也能耐得住性子。
回班的路上她也想清楚了,在舒琰面前製造早戀錯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倒是老王的無條件信任給她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和責任感。
作為一個揚言要考進巴黎美院的美術生,這次的班旗設計將是盛棲池第一個正式呈現在全班面前的作品,關乎著班級的臉面和榮譽,同時也關乎著她自己的尊嚴。
她決心要好好表現,讓倪不逾看看她的真正實力,不能讓他覺得自己也不過如此。
之後的十來分鐘,盛棲池一直在思考著班旗的設計。
她拿著鉛筆,時不時地在素描紙上勾勾畫畫,記錄下幾個靈感,打算放學後回家去畫一下草圖。
放學鈴聲響起,她一改平時磨磨蹭蹭的習慣,麻利地拎上書包走了,給叢眠都驚了一跳。
安靜的走廊很快喧鬧起來。
教室裡響起說話聲、笑鬧聲,夾雜著桌椅板凳的滋啦聲。
大家收拾好東西,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宿舍的回宿舍,教室裡很快空了一大半。
紀臨西靠在三班後門等叢眠,吳回的大嗓門從後排傳過來:「逾神,后街吃宵夜去!」
倪不逾散漫地轉著筆,在寫一套數學競賽題,沒回應。
吳回從後面跑過來,「去不去啊?」
「不去。」他散漫地掀了下眼皮,「改天。」
「行,那我們也不去了。」吳回說:「走了,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