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棲池驚喜道:「怎麼還有禮物?」
「剛剛那個是一週年紀念日的禮物,這個是生日禮物。」倪不逾頓了下,又說:「沒什麼新意,別抱太大期望。」
他這句話完全沒有影響盛棲池的興致。
她飛快地拆開包裝盒,而後,呼吸一滯,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還沒什麼新意?」盛棲池眼角眉梢處處湧動著喜悅,尾音都不自覺抬高了:「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她小心翼翼地把禮物取出來。
和她之前送他的成年禮物一樣,倪不逾也送了她一幅油畫。
是他親手畫的。
畫中的背景是他們後來常去光顧的、路邊轉角的便利店。
透明的玻璃櫥窗,隱約可見裡面一排排的貨架。
收銀臺處放置著一個小小的冷櫃,裡面放著一串串的冰糖葫蘆。
畫面是傍晚,天色昏昧,將黒未黑,屋簷上還滴落著串串雨珠,冷峻的少年站在屋簷下,眼睛望向屋簷外。
屋簷外面,站著長發飄飄的少女。
她穿著校服短裙,裙擺被風吹動,兩條長腿筆直纖細。
她背對著少年,微仰著腦袋。
少年看著她的背影,她望著雨後初晴的天空。
遠處天幕邊緣,架著一道絢爛的彩虹。
少女帶著笑,明亮的眼底映上七彩的光。
遊刃有餘的線條和構圖,精妙的明暗對比,自由的筆觸,那是他美術世界裡的他和她。
偌大世界,偶有一天,躲雨的少年遇到了明亮的少女。
於是烏雲散去,驟雨停歇,天邊升起彩虹。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他也遇上了他的彩虹。
……
「喜歡嗎?」
「特別特別特別喜歡。」盛棲池抱著畫框愛不釋手。
「你以後還會再畫畫嗎?」她抬眼,小心翼翼地問他。
倪不逾問:「你想讓我畫嗎?」
盛棲池想了想,很認真地說:「我想讓你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不要因為別人的原因而去改變自己的喜好。」
「你是自由的。」
倪不逾聽懂了她的意思。
畫與不畫是他的自由,她希望他提起或放下畫筆都只是因為個人喜好,而不是因為他人的影響。
「好。」他垂眸看著她,唇角勾起:「以後我想畫時就畫。」
「你想讓我畫時,我隨時畫。」
盛棲池的眼睛彎成了皎皎的弦月:「好。」
盛棲池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畫框裝起來。
起身時,她朝倪不逾伸出手,笑嘻嘻地問道:「還有別的禮物嗎?」
「沒了。」
倪不逾牽住她的手指,猛地把她拉起來。
盛棲池險些一頭撞進他的懷裡。
倪不逾摟住了她的腰。
他側過身,抬腳向前邁了一步,盛棲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禁錮在了樹下。
她的背虛虛地挨著樹幹,眼前是他冷銳的下頜線。
大樹將兩人的身影完全遮擋住。
倪不逾垂眼,捏著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只剩懲罰了。」
盛棲池的腦袋隨著他輕柔的力道抬起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呼吸相聞。
她的心臟再次狂跳,頭皮微微發麻。
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僵硬,她壓抑著緊張,努力想說些什麼。
才輕輕動了動唇,就被少年強勢地封住了唇。
「……」
盛棲池瞪圓了眼睛,嘴唇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