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竟然會一臉正義凜然地說出那種話。
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顯得他好像多不正經似的!
重新迴路邊打了輛車,倪不逾再上車時臉色都是青的。
盛棲池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害倪不逾丟了面子,也有點不好意思,勉強從失意難過中分散出一點精力用來愧疚,整個人倒沒再像之前一個人在街上閒逛時那麼空洞麻木了。
計程車原路開回去,最後一轉彎進了思北公館。
盛棲池跟倪不逾走進其中一棟的大廳,步伐緩慢,尷尬又疑惑地摸了摸鼻子問:「你是要帶我回家嗎?」
倪不逾冷著臉走在前面。
倒不是真的生氣,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現在迫切地想找個地方補上一覺,除了家和酒店,好像也沒合適的地方可去。
並且,除了詞窮,他現在也有一些隱隱的彆扭和不自在。
帶女孩子回家,這輩子頭一回。
擱在一個月前,甚至擱在昨天,但凡有人敢問他要不要帶哪個女孩子單獨回家,他能把那狂徒的頭給打爛。
但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沒人忍心把淋雨的小狗狗丟在外面。
少年唇角淡抿,維持著表面的淡然矜貴,按了下電梯。
電梯門開啟,他率先走進去,站定了,才漫不經心地看向還猶豫著站在外面的少女。
「還比不比了?」
盛棲池:「要去你家裡比嗎?」
她不知道家裡會不會有其他人。眼下她這個狀態,也沒精力去應付和其他人的交談。
倪不逾反問:「不然呢?」
看她不動,他作勢要關電梯門,「不比我就走了。」
「誒,等等。」
盛棲池本能地挪動腳步,乖乖地走進去站在他身側。
電梯門關上,直接到家門口。
倪不逾按了指紋解鎖,帶她進去。
「家裡沒人。」
顧辭年和倪布恬早就出門去劇組拍戲了。倪不逾從鞋櫃裡拿了雙一次性拖鞋遞給她。
盛棲池換了鞋,跟他走進去。
極簡裝修的高檔公寓,寬敞明亮,格局開闊。大理石的背景牆,理石雲紋的瓷磚,陽臺用長虹玻璃隔斷,一眼可以望見樓下的天鵝湖,客廳裡大量採用有機玻璃工藝,陽光從落地窗掃進來,落在玻璃磚上,反射出粼粼的光彩。
倪不逾把早已沒有涼氣的可樂丟去冰箱,又拿了瓶果汁出來,換一隻淺綠色的玻璃杯,給盛棲池倒了杯桃汁。
「謝謝。」盛棲池接過,沒心情喝。
兩人隔著一米寬的距離面面相覷,兩相沉默。
盛棲池抿了抿唇,先打破沉默:「你有沒有畫室?還是就在書房畫畫?」
「沒有。」
倪不逾面不改色:「書房我姐在用。這房子也是她的。」
這是盛棲池第二次聽到他提起姐姐,卻沒精力再去好奇探究,「哦」了聲,後知後覺道:「你沒打招呼就帶我過來,你姐姐不會介意吧。」
倪不逾略略挑眉:「當然不會。」
倪布恬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最多會追著他不斷八卦。
「那就好。」盛棲池抿了抿唇:「那……我們開始吧?」
倪不逾:「……開始什麼?」
「比賽。你不是答應了嗎?」
盛棲池跟著他坐了兩趟計程車,轉悠了一大圈,這會兒理智也漸漸回籠了,覺得自己沒頭沒腦地在街上攔著人家要比賽的行為可真的是抽風。
可那會兒也不知怎的,她就是迫切地想找個理由留住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