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地望著她。她不由有些尷尬,藉著笑意掩飾道:“我在痴人說夢是不是?”
趙子宣很嚴肅地搖搖頭:“不是,你有這個想法,就一定能夠實現。”
這是鼓勵的話語了,傅清玉當然能聽得出來,想她過不了多久也許就要回到京城傅家去了,侯門一入深似海,到那個時候如籠中小鳥,還有什麼自由可言?這樣說說無非給自己一些對未知的未來的一些希望罷了,好讓自己有一個可以撐得下去的理由。
傅清玉誠摯地望著他:“你的願望也一定可以實現的。”想他並非獨子,上有一個得力能幹的哥哥,光宗耀祖的大業當然會寄託在大哥身上,而他這個二公子,儘可以做他的二世祖去。
趙子宣笑了起來:“你說得這麼胸有成竹的,我就信你一次。”
又坐了一會,趙子宣忽道:“我該走了。”說著跳下橋的欄杆。
傅清玉知道他府上家規森嚴,於是點點頭,也跟著跳了下來。
“我會記著你的。”他從懷中小心冀冀地掏出簪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見他如此鄭重兼小心,一副把草當成寶的樣子,傅清玉不由笑了:“我也會記住你的。”
趙子宣越走越遠,傅清玉朝他揮手,心中有些悵然若失。忽然,趙子宣又折了回來,跑到傅清玉面前,把兩樣東西塞到她手裡:“今天晚上我從外祖母賞賜給三妹妹的禮物裡隨便挑兩樣出來,你收好,如果沒錢的話就拿去換些銀子用用。”
傅清玉看自己的手心,是一個玉鐲和一串玉珠子串成的手鍊,樣式精巧,拿到當鋪去少說也值個幾十幾百兩銀子的,絕不是隨便挑挑就拿出來給她。傅清玉看著覺得心裡暖暖的。
不過,想到她埋在山上的那二百多兩銀子,傅清玉不好再收別人的東西,忙推脫道:“不用了,我不用什麼銀子的。”
“拿著,你不用的話就留著,以後可能會用到。”趙子宣的話語裡帶著不容置疑。
傅清玉笑笑,她也不好太拂這個小男孩的好意,便勉為其難收下了。
“我走了,我去做我的二世祖去了。”趙子宣戲謔地笑道,然後真的是走掉了。
傅清玉看看手中的東西,不由笑了。這不是二世祖的行徑是什麼?年紀小小的就開始敗家了。
這時,胡三嬌已經走橋下走了上來,見到傅清玉便道:“清玉,你說去去就回,怎麼去那麼久?我已經幫你把花燈全放到江裡去了,而且,我還幫你許了願……”她看看四周,有些納悶,“清玉,你難不成是跑到這橋面上來吹風的?”
傅清玉伸了個懶腰:“是啊,三嬌,你站在這個位置看下去,風景多美啊,不是有句詩這樣說的嗎?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說話間已經悄悄把手中的玉鐲玉鏈子藏好,這些東西並非她不肯讓胡三嬌知道,如果要是讓江氏知道,追問這些東西的來源,那就有些麻煩了。目前她的處境,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這些佩飾的東西,在古代都有私相收授的嫌疑。
胡三嬌有些疑惑地看看傅清玉,她聽不懂傅清玉口中說的“那句詩”是什麼意思,但站在這裡風景確實是美,整座天都的美景一覽無遺。光顧著看風景,她也忘了去深究傅清玉話裡的含義了。
“你爹呢?”出來這麼久了,傅清玉想胡大為一定等得著急了。
胡三嬌這才想起來:“爹爹在橋下邊等著我們呢,我們走吧。”
兩人拉著手走下橋去。每走一步,傅清玉都會覺得這離別的氣氛濃烈了一些,那個小男孩留在這橋面上的氣息慢慢淡了。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聚於此,緣散於此”吧,她與那個小男孩是兩個世界的人,從此以後,再無瓜葛。他繼續做他的紈絝子弟去,而她,還要應付未來不可預測的變數。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