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錢太師的義子郭東嶺來到幽州,與家父商討了一個晚上之後,就定下了支援軍隊的方案。前幾天,郭東嶺又來了一趟,說事情有變,要提前成事,催促我們率軍火速來京。我們父子不疑有他,便點足了兵力,供郭東嶺差遣。家父要職在身,無法離開幽州,就讓我率兵前往,誰曾想……”說到這,他說不下去了,沉默了下來。
傅清玉垂下頭,她也有些不忍。那些將士,那些烏大少爺帶的將士,沒有死在戰場上,為國捐軀,倒死在自家人的手裡了,這不知道算不算是一個諷刺?!
而且,對於一名帶兵者而言,手下的將士就如兄弟一般,如今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兄弟一個個被射死,怎叫他不痛心疾首?
傅清玉沉聲道:“伱們父子真的就聽信了錢太師的話,特地帶兵過來相助於他?”
烏雲義懊悔道:“錢太師要我們極力保三皇子,說三皇子受趙皇后所害,身患重疾。我們都是保三皇子那一派的,聽到這個訊息當然是心急如焚的,想著如今聖上遭人矇蔽,無人替三皇子伸張正義,我們這些人當然要替三皇子出頭。後來,錢太師又說三皇子情勢危殆,我們更是著急,也沒有問清原由就匆忙出兵。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錢太師的詭計!”說到這,他又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們烏家也算是為朝廷立過汗馬功勞的人。到頭來卻中了錢太師的算計,把一世的名聲全敗盡了!”
他又重重地嘆了口氣,頹廢之極。
“烏將軍且莫說這樣的話。”傅清玉勸慰道,“烏將軍如今能夠認清錢太師的真面目,為時不算太晚。只要烏將軍能以大局為重,揭穿錢太師的陰謀,挽大局於狂瀾之中,將功贖罪。皇上一定不會怪罪於將軍。怪罪於烏家的!”
烏雲義這時突然叫道:“不好!”
此時傅清玉也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她看著烏雲義,臉上越來越沉重:“烏將軍,伱的伯父會不會也……也來了?”
烏雲義的伯父,也就是駐紮京師的烏老將軍烏海天,如果連他也被錢太師矇蔽的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最起碼的一點就是,整個京城將陷入賊子之手,到那個時候。皇上即便想調入大軍前來鎮壓,恐怕也是來不及了。
更何況,現在的皇上並不是坐鎮宮中。而是到了郊外狩獵去了。那意味著什麼?如果叛軍彙集了大路兵馬在明天皇上回宮的路上伏擊的話,那皇上就等於是甕中的鱉,被人抓了。這麼一來,江山就也快易名了。
這當然是傅清玉他們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烏雲義沉重地點點頭:“伱猜得沒錯,這一次。就連我的大伯父也參與了,他統領的五萬大軍就在城郊駐紮著。如果估算不錯的話,現在的他或許接到錢太師的指令,去圍堵皇上去了。”
“那就麻煩了。”傅清玉皺眉道,“如今三皇子已死,錢太師卻依然要發動政變,他圖的是什麼?當然是要纂奪皇位!如果這件事情不能及早阻止的話,天下必將大亂!”她轉過身來,雙目炯炯地望著烏雲義,“烏將軍,伱不會讓伱整個烏家淪落為千古罪人吧?”
“該死!”鬍鬚大漢烏雲義重重地把拳頭擂在旁邊的石壁上,他心中的懊悔無以言表,“沒想到我們烏家世代忠良,到頭來反倒中了別人的算計,成了叛君之徒,背上千古罵名!真是悔不當初!”
傅清玉沉著道:“烏將軍,伱們烏家遭人矇騙,情有可原。如果此次伱們能夠看清形勢,救皇上、救天下於水火之中,將功折罪的話,伱們烏家依然還是世代忠良!”
古時的人都把名份看得極重,傅清玉這番話,果然燃起烏雲義心中的希望。他睜大眼睛看著傅清玉:“傅司藥,我知道伱是一個聰明的丫頭,伱給出出主意,我們該怎麼做?”
傅清玉在沉吟。
烏雲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