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官員的女兒參加一個什麼官員的家庭成員互訪聚會也頂多是混個臉熟而已,之後要想在別人的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是不易的,況且他們這種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才不會因為你顯示一下你的詩意,舞藝,琴藝就會對你刮目相看,或許人家府裡的舞姬都比你懂的多。
為了能讓侯敦深深的記住她,並且視為知己,欲晚整整在家埋頭整理了不下十餘種的方案。在他常出現的地方每天守候,假裝邂逅,然後丟下手帕讓他在人群中尋找我的蹤跡?不行,這個法子太老套,萬一人家我覺得她長相不可,沒有印象,然後手帕也沒恰到好處的丟在他的腳邊的話,那麼就白費了。
要不然直接衝到他的面前,在他驚愕的瞬間告訴他,她宋欲晩想跟他做朋友,晚上同遊月光下散步?這樣也不可,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肯定會讓他拔腿就走的。
思前想後,欲晚還是選擇了最保守卻最簡單的方式,當然期間動了小小的手腳。
侯敦愛看書,愛讀書,更是喜歡醫書,家裡的收藏更是汗牛充棟,如果能以此為切入點,那效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雖說欲晚對醫藥的研究也有,不過也僅是限於讓女子容顏嬌嫩的法子,但是這並不是問題,只要有一點相同的愛好,那這就算是有利的法寶。
這次欲晚去的很早,特意在那裡等他,平時都是他早到,今日,便要讓他覺得她的誠意。
欲晚背立在橋邊,一眼望去,是一池湖水,頭頂上的陽光似有似無,打在水面上,清風一過,便激起陣陣晶瑩的小浪子,遠處還有幾隻小船,隱約能夠看到遊船的人,都是隨意浪漫,夏季,正是泛舟好季節。
侯敦來的悄無聲息,等欲晚發覺時,他已在她身旁站立,他今日是玄清長袍,微風吹過時帶動著衣玦一同飛舞,他腰上帶著欲晚贈送給他的腰佩,顏色正好與他的長衫相配,欲晚看向他,侯敦衝他微笑,“不敢驚動你,從遠處看的你,一襲白衣,烏髮迎著風飛揚,彷彿從天而降的仙子般輕盈。”
欲晚轉頭淺笑,“今日的你,也是不同,甚是飄逸灑脫。”
似乎過了一會他又說道,“你臉上的傷是完全好了嗎?需不需要我向我爹再討些愈痕良方?”
欲晚轉頭看向他,巧笑道,“你看我還需要嗎?若是你覺得難看,我再把紗巾帶上便是了。”
侯敦慌忙搖頭,臉紅了一半,“不是,我覺得,你這樣,很好看。”
說完不自然的看向湖遠方。
欲晚暗笑,侯敦的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欲晚伸手挑過一絲頭髮把玩著,“可否還記得這個地方?”
侯敦轉過頭來,眼裡含著笑意,“怎可忘記,這可是我們初次見面的地方。”
欲晚暗香,果然,舊景重現是拉近話題感情的不二選擇。
“那是四個月前的事情了。”她幽幽的開口。
“才四個月,太短了,今後還有更多的歲月呢。”侯敦頭頭頭的瞄了她一眼,又看向別處,不想讓欲晚看出他的窘態,可是他這個掩飾手法,實在拙劣,欲晚看在眼裡低笑道,“世為知己者死,如今我有你這個知己,便是以後你有何求,我都必竭盡所能。”
侯敦微微皺眉,低頭看她,“好好的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們可要痛快的活著,肆意江湖呢。”
欲晚點頭,“緣分可也真是讓人難以捉摸,想不到莫不相干的兩個人會如此交好。”
“我是越來越喜歡上緣分這個詞了,因為它我們才有機會認識,才會和更多的人相識。”
“或許是老天早已安排好的吧。”
侯敦靜靜的回憶起來,“四個月的那天,竟沒想到會遇到善良有才的你,若不是你的智慧,怕是那個姑娘早就尋短見了。”
果真,觸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