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也坐了下來。他掃了一眼三位老師,只見都是冰塊臉,臉僵得像石頭。規則說讓三人中任何一人笑,就算過關,可是,這似乎也很不容易,而且這三人的是老中青搭配,適合一個年齡層的笑話,不一定適合另一個年齡層。
時間是半小時,一番冷靜的分析後,天易寒決定先講萬能型的笑話,如果大家都能笑,當然最後,如果有一個笑,也可以放心了。可是,他講完三個自認為很好笑的笑話後,三人還是毫無表情地看著他。
天易寒尷尬地笑了笑,感覺三人中最年輕的那位,臉上的線條相對柔和那麼一點點,於是,他把主攻方向定在年輕人身上,接連講了兩個適合年輕人的笑話。笑話講完,年輕人還是一副冰塊臉。
天易寒自討沒趣,又把目標鎖定到中年人身上,遭遇相似,中年人也沒笑起來。最後,他不死心地將物件換成老年人,可當他講完四個笑話,描敘得繪聲繪色,講得口乾舌燥,老年人還是沒有笑。
天易寒心裡叫苦道:原來討人歡喜是件這麼難的事情,這些人不會是千年寒冰變的吧。眼看時間不多,他只得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了,於是,天易寒說道:三位老師好,剛才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這是風老師寫的推薦信。
說罷,他將自己的那封信交給了那位年輕人。
年輕人遞給那位老者後,和老者的目光對視了一下,老者微一點頭,年輕人便說道:小夥子,學生的口味是最難滿足的,正所謂眾口難調,並不是我們要刻意為難你,只是,要讓自己的言語具有強烈的感染力,你還需要多下功夫。
天易寒聽得心裡一涼,明白對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顯然是將自己否定了,他不甘心地說:老師見教得是,學生現在講最後一個笑話,如果還是沒能達到要求,我也算盡力了。
說完,天易寒開始講起來,而那位老者,已經開啟風老師的推薦信看了起來。
從前,有條魚愛上了一隻貓,但那隻貓愛上了主人家的狗,狗又愛上了女主人,魚為了得到自己的愛情……天易寒信口胡謅,死馬當活馬醫,什麼感情之類的禁忌,他已經全然不顧了。
誰知,他的笑話還沒講完,老者已經哈哈大笑了起來,旁邊的中年人感到莫名其妙,接過信一看,馬上大笑,笑聲比老者更大,唯恐別人發現不了。而年輕人,愣愣地看著這一切,腦子裡反覆尋覓,也沒覺得這個笑話有多麼可笑,但他看到這兩人笑成如此模樣,卻是第一次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頓時,整個小屋裡充滿了歡聲笑語,三人臉上僵硬的線條,也活動起來,就像久罕逢雨的河床,瞬間生機勃勃。這下,到是天易寒笑不出來了,一切轉變太快,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始料未及。
笑罷,老者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因笑而皺起的皮肉,然後說道:小夥子,你很有當老師的潛質,我們這就給你寫推薦信。
而另一邊,天藍將所有聽過見過的悲事慘事全兜了出來,依然沒有刺穿三位老師緊閉的淚腺,她一邊在心裡暗自詛咒這三位老古董,一邊暗自猜想:這些人是不是在死親人的時候,淚水哭幹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絕望來得如此之快,天藍最後也只好動用了風老師給自己寫的那封推薦信。果然,這封信就像被雨水淋溼的木柴,點火後很快將三位老師燻得淚眼滂沱。他們三人一起大哭,哭聲震天,淚水如飛奔而下的瀑布,其情其景,真比死了親爹孃還傷心百倍。
天藍見了,雖然知道是自己推薦信的奇效,還是忍不住佩服這三位老師。畢竟,能將眼淚控制得收放自如,沒有一定的修煉,是很難達到的。
天易寒和天藍拿到新的推薦信後,又向第五彎走去,一邊走,一邊分享剛才自己遭遇的情景。不用說,聽到這一切,三人又是一陣大笑,充滿活力的笑聲向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