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不是停薪留職,也付了違約金。”
指尖在眉心處頓了頓,他低聲說一句“任性”,隨即拿出手機,開機之後撥了電話出去。
展鋒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臉色從輕鬆到慢慢有些焦躁,最後掛了電話,若有所思。
他做霍永寧助理幾年,能夠察覺到此刻老闆的不悅,不由問:“霍先生,有什麼需要做的嗎?”
霍永寧伸手鬆了松領帶,“你去和對方溝通一下,就說我臨時有事,明天的會議在中午結束,下午就回淮城。”
“好的,我會盡星把回去的時間提前。”
重新調整了行程,霍永寧準時坐上了翌日下午兩點回淮城的航班。
展鋒安排了兩輛車來機場,其中一輛的鑰匙交給霍永寧,他獨自一人離開。
離開沒兩天,秋寒己經席捲了這座城市。
有下屬在身邊,他得剋制住自己找到她的慾望。現在,車子剛駛上高架橋,他幾乎迫不及待地又一次撥出了舒莞的電話。
又一次沒人接通後轉入了留言箱。
他有些不安,這一次,毫無預兆地,她就這樣任性地辭了職,又彷彿是早就預謀的。開車直奔她租的公寓,密碼倒是沒有變,可是顯然……這裡沒有人,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得乾乾淨淨,衣櫃鞋櫃全都空了,整個人憑空消失。
坐在沙發上想了想,霍永寧覺得她也不會回嶽城,可她到底去了哪裡呢?他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公司財務部,用一貫平靜無波地語氣問:“舒莞的工資卡登出了嗎?你們那裡可以查到嗎?”
總監親自接的電話,很快回復說沒有。
他嗯了一聲,“把她的卡號發給我”,然後若有所思地掛了電話。
兩個小時後,拉薩八角街,儘管已快七點,這裡卻絲毫沒有要落日的跡象。
大多數的奶茶店都已經關門了,舒莞是在酒店員工的指點下,才在一個隱藏在居民區的小巷裡找到這家小店的。
四塊錢,店員端給她一個小熱水壺,滿滿一壺的奶茶,以及一個小小的透明玻璃杯。
店裡是典型的藏族裝飾,乍一看破破舊舊的,剛進去的時候還帶著一股令人有些難以忍受的羶味,可坐久了,才發現椅子上鋪著的氈布是真的舒服,陽光暖暖地照進來,懶洋洋地哪裡都不想去,只想這樣待著,就像那些老藏民一樣,一壺奶茶坐足一整個下午。
她不想接電話,所以開了靜音。
霍永寧大概已經回到淮城,可他找不到她了。
她和他無冤無仇,藉著他的身份,一步步走到今天,她不需要他了。
或許幾個月,或許一兩年,他會像對韓子喬一樣對待她,可是舒莞心底很清楚,與他攜手走完這一生的人,絕對不會是自己。
手機螢幕亮了亮,一條簡訊進來。
是銀行發來的,賬戶上多了一大筆錢,轉賬人是霍永寧。
緊跟著是他的簡訊:任性夠了給我回個電話。
是怕自己沒錢花嗎?她忍不住想,最後一口喝完了奶味極重的熱飲,走出了小店。
八角街的盡頭就是大昭寺,信眾伏在地上,用一種虔誠地姿態一遍又一遍地磕著頭。
此刻傍晚的微風輕起,陽光終於漸漸消退,高原上的日光之城帶了寒意,舒莞用圍巾把自己圈得更緊實一些,穿梭於人群中。
酒店鬧中取靜,就在大昭寺旁邊。她訂的房間正對著布達拉宮,此刻華燈初上,夜色燈光襯托下的宮殿群巍峨壯麗,她拉開窗簾,光線斑繃落在臉上,不由眯起了眼睛,彷彿在欣賞一場於己無關的興盛。
他執著了念念,執著了那麼多年……
現在對自己,也會有那樣好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