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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等她面帶笑意跨進廳子的時候才發現,裡面除了青雅竹,秦書漫和三個小童,還有一個人,青天照。本來青天照和青雅竹湊在一起看什麼東西,秦書漫擠過去一看就叫道:“哇,好漂亮呀!”使勁擠到兩人整個人趴上去認真看。青天照被他擠得一歪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剛好一回頭看見笑意盈盈的李宥然,臉上頓時一愣,直直的轉開頭。

待李宥然走到快中間了才看清楚那是一幅畫,秦書漫抱在手裡,一直哇哇哇的叫,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呀,青大哥,這是你耶!真的是你耶,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邊說邊圍著畫繞來繞去,又轉頭跟面色已經平靜的李宥然說:“喂,你快來看!可好看了!”

李宥然走過去,側身站在秦書漫看著那副畫,畫中人,的卻是青雅竹,憑欄而坐,茫目遠眺,細細的線條清晰的勾勒出清瘦的側臉,唯有披散在側的黑髮彷彿墨潑而成,濃厚透紙,一如欄杆後的生機盎然的翠竹,反而顯得畫中的人兒脆弱迷茫,畫的右側題字為:青竹

對於詩詞歌賦,李宥然並不在行,即便如此,她也點了點頭,是不錯,就是太悲涼了些,多虧有那竹子和那狂亂的題字,這才透出點柔中帶剛的意思來,於是又認真點了點頭,說:“嗯,是挺好看。”很難想象,這麼一副簡單而又豐富的東西,是這個表情缺失的男人的作品。

畢竟是男子,繞是淡雅如青雅竹也在李宥然如此直接又似真非真的表揚裡露出了歡欣的微笑,輕聲說道:“是三妹功夫了得才對。”看向青天照,結果青天照坐在椅子裡卻是面色緊繃,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

倒是秦書漫聽到這裡,興奮的繞過李宥然跑到青天照面前拉起他的手說道:“呀,是你畫的呀,正好,給我也畫吧,給我也畫吧!”眼看就要去拉他的手糾纏起來,青天照顧不得其他,從椅子上噌的一下站起來,倉促的說:“我還有事,失陪!”急急忙忙的走了,彷彿真的有事。弄的秦書漫半天沒反應過來,倒是青雅竹,望著那匆匆的背影再看了看李宥然,長長的嘆了口氣。李宥然照樣雷打不動的平靜。

剛招呼完奶爹給李宥然和秦書漫上茶,小童從門外領進個人來,那打扮,居然是皇女府的人,不由得心底一沉,結果那人進了門,直直的走向李宥然,從懷裡掏出一張大紅請柬來,畢恭畢敬的說道:“李小姐,殿下在芙蓉樓設宴,請小姐賞臉!”

李宥然面無表情接過來,倒是沒料到會這麼快。讓秦書漫跟青雅竹玩,自己提步走了出去。直到李宥然出了院門了,青雅竹才收回眼光,然而皺著額眉心,卻更緊了。

李宥然跟著那個皇女的人,果然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將軍府,上了輛馬車,咯噠咯嗒到了那個芙蓉樓,這芙蓉樓紅木高門,石獅蹲簷,霸氣十足的建在街道轉頭,倒是有幾分巍峨的味道。

二樓轉角的雅間寬敞豪華,中間一張大大的桌子,桌子上幾個女人高聲笑談,聽得有人推門,都轉頭去看,進來的居然是個穿著深青色粗布衣服的女人。女人們一愣,有個沉不住氣的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罵道:“滾!找死啊,皇女的雅室也敢闖!”

卻見女人本來毫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笑了開來,覺得奇怪,到底是見慣了別人臉色的,立即反應過來,那哪裡是個笑,分明就是挑釁和諷刺,眼裡還是明明顯顯的鄙視。

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依靠在某些地方出賣尊嚴從而在別的地方得到自認為的尊嚴,在一邊失去的越多,在另一邊就想要更多。

於是,女人惱羞成怒,衝過來就要教訓李宥然,李宥然進了門就並沒有往前走,等著女人上前。女人也是個練家子,面上擺著兇惡的表情,走起路來倒是虎虎生風,倒也有點嚇人的意思,可是剛要靠近李宥然要出拳,眼前卻是一花,膝蓋一陣劇痛,當場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