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麼?”阿叔的聲音平淡如水,問得風輕雲淡。
“怨?呵,我不怨,從知道自己不是劉家親生閨女時開始,我就已經認命了。”
劉小姐的一生,雖是有父有母,可此番相比起來,我這個被棄的孤女算是世間最為幸運的人,因為收養我的人,不是劉老爺,而是秦越楊。
“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她會回到巫山。”我看過了劉小姐頻臨絕境的心理,十六歲,午夜十二點後,將永遠的離開人世,鬼王和親,只為保落棗村太平,魏君安為我編織的這個夢境有些淒涼,有些傷感,多少次,我想在夢中流淚。
從劉小姐的房裡出來,剛進房門,阿叔便對跟在他身後的我說道。
“巫山?在哪裡?”當我聽巫山這兩個字,心中有片刻的躁動不安,許是方才知道兩小時後的午夜來臨,陰人出沒有些害怕,將思緒壓了壓,我抬頭問道他。
“劉小姐的家。”阿叔頭也不回,徑直走近了房內。
抬手看了時間,此刻正是晚上十點整,還有兩個小時,鬼門關開啟,陰人下山,前往落棗村,迎接劉小姐……
滴答的秒針一圈圈轉動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脆,我伸手撫摸著小白光滑的皮毛,偶爾一聲哼唧發出,似身體有些不適。
“阿叔,小白的身體怎麼這麼燙?”剛安撫好小白扭動的身子,我將他放在腿上,看著閉目中的小白,他滾燙的身體將熱度換進我的面板,伸手摸上他的背部,猶如剛從開水裡撈起來般的滾燙。
“先給我。”阿叔聽後伸手摸上小白的背部,他眉頭緊鎖,我將小白從腿上遞給了他。
“怎麼樣,會不會是發高燒?”阿叔將小白放在桌上,右手貼上小白的背部,靈力一點點從阿叔身體裡泛出,渡入小白身體,阿叔額上的細汗倍出,我深怕阿叔有事,可對於這隻百年靈狐,我無能為力。
“沒剛才那麼燙了。”當阿叔為其渡入靈力一刻鐘左右,他收回掌心,示意我過去抱起小白,剛接觸到小白身體的時,他的體溫,一切正常,我對阿叔說道。
“阿叔,你怎麼樣?”見阿叔收回掌心後已經坐在了太師椅上,安撫好了小白,我問道阿叔,他雙目微閉,方才這番,怕是消耗了他不少的靈力。
“我沒事,小白身體本就沒有痊癒,帶他進入夢境中來,也難為他了。”阿叔偏頭看了小白一眼,深深吸氣後對我說道。
“夢境中怎麼了,這會對小白身體產生什麼影響?”我不解的看著阿叔,他微閉雙目調理氣息,我便找了張凳子坐在他身邊。
“小白雖是上百年的靈狐,在野貓子洞中了狼毒,這需要慢慢調理才好,編織的夢境常人本就無法生存,就如一個沒有氧氣的空間,時日長了,沒有得到空氣而窒息,甚至死亡。”阿叔回答著我的疑惑,但此刻,腦海裡閃出昨天晚上的畫面,阿叔和我,情不知所起之時,阿叔受傷,小白也曾為阿叔吐了血。
這一點,阿叔沒有說,許是他已經忘記了當時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此羞愧,他若是不記得了,如此便好。
“常人不能生存,那麼,阿叔,我呢?”是呀,小白是靈狐都承受不了的夢境之中,我一個凡人如何承受得了,阿叔是通靈人,他有著通三界之中任何事物的本領,無異,是正常的,可我,如何正常?
“你和別人不同。”阿叔抬眼看我,欲言又止,片刻過後,閉目時,才回答我的話。
我是誰已經不再是第一個疑問,當魏君安也說只有我才能承載這個夢境的時候,就再一次否定了我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身份。
“吱——”隨著小白的一聲悽鳴,我回頭看著早已下地的小白,在房間裡不安的亂跳躍,撞到了木椅,上方的花瓶應聲而碎。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