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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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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過季布會跟女人結婚,沒有關係,他可以諒解,可是沒有想過季布另有情人,那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天開始下雨夾雪,這樣的天氣他的右手總是很難受,他沒說過,但是季布有感覺。季布總責備他對自己不在乎,疼痛的神經似乎都不明顯,犯愁的時候也不會說出來。其實他不是那樣的,他只是不敢說,不敢拿自己的不舒服,或者愁悶去煩季布,季布的脾氣其實並不是很好,他生怕自己會成為季布的麻煩,怕自己低落的情緒會傳染給季布,讓他也不高興。他在季布面前寧可永遠是開心的,或者至少也是做出開心的樣子來,他怕的事太多了,生怕會……

他已經給季布找了夠多的麻煩。

他不知道別人,或者說聰明人是如何戀愛的,也許那個男孩子很會戀愛也說不定,畢竟季布跟他在一起的照片都是很高興的,好多張季布大笑的照片。而衛未一自己,似乎很難讓季布那麼高興,他糾纏著季布的時候,季布不開心,然後他的手受傷了,就更沒什麼可值得高興的事了,再後來的事……衛未一就記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是個笨蛋。

衛未一到了火車站,買了他能買得起的最遠的火車票。發車時間很近,快得似乎不給衛未一後悔的時間,他坐火車的次數不多,有些好奇地看著月臺上形形色色的人,他上了擁擠的火車,然後看著月臺在後退,窗外的景色換成了衰敗的城郊和村莊。

他終於檢討夠了自己,開始委屈。沒仔細想自己負氣而走有什麼後果,也沒想自己回不回去,什麼時候回去。他也累了,頭靠在車窗上,他沒買到臥鋪票,也沒買到坐票,他被一群扛著編織袋的鄉下人擠到了兩節車廂連線的地方,他緊緊靠著車門站著,沉重的工具箱放在腿邊,他嘆了口氣,頭靠在車窗上。

火車裡很熱,有人在這裡抽菸,辛辣的煙味混著汗臭味,不通氣的車廂越來越讓衛未一窒息,他轉過頭來看那些人,有些好奇他們的粗野舉止,粗野,卻直爽。汗水很快溼透了衛未一里邊穿著的T恤,他很難受,不過這種身體上的難受卻奇特地緩解了心頭的傷痛。

他看著車窗外的夜色,其實什麼也看不到,只有偶爾一點點的燈火,他猜測那大概是些村莊,或者遠處的小城市。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夜晚,他離開了熟悉的季布,跟一群不相干的人一起,去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裡,卻知道那裡必然沒有季布,而既然沒有季布,他也就不關心了。

他在火車上站了一宿,看著車門上不斷下去又上來的人,有人在月臺上抱頭痛哭,有人在月臺上歡蹦亂跳。天色微明的時候,他坐在地上睡著了一會,夢裡季布擁抱著他,柔情蜜意地說著情話,醒來覺得眼睛痠疼,知道自己又哭了。

他爬起來想看看外邊,結果被面前高聳著又緊貼著車窗的山峰嚇了一哆嗦,他從前很少旅遊,見到山的機會也不多,乍一看到山,很是嚇了他一跳。他站起身,火車繼續前行,視野開闊起來,眼前全是連綿的高山。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但是卻有些敬畏地看著那些高山,第一次發覺它們跟人力搭建的高樓大廈不同,親眼見到才知道它們那種巍然沉厚的氣韻,不是哪座城市的高樓可以比的。

他呆呆地看著車窗外,突然伸出手去……然後愣在那裡,他竟然條件反射地想要去搖晃季布的袖子,想說,你看你看,多美啊。季布不在這裡,他忘了季布不在這裡,他把臉貼在車窗上,眼淚流了下去,他真想讓季布也看看。如果他能有什麼好東西,他總是希望能夠拿給季布,現在他看見了說不出口的美,也想叫季布看。

車快要到了終點站,現在火車上的人都有了座位,只有衛未一自己還站在車廂連線處。他想跟季布說說話,不管他能不能聽到。

他從兜裡掏出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