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等人此刻完全是在和時間賽跑,然而錯過今夜,恐怕再難找到如此絕佳時機,乾淨地解決敵人。
鐵拳幫後堂內,燈燭昏黃閃爍,映照著心緒不寧的身影,站在窗前徘徊。冷天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覺得莫名的煩躁不安讓他難以凝神修練或安靜入眠。
他的神識只能掃視到後半駐地,無數間大房小屋內,隱隱傳出或強或弱的幫眾氣息,他不想無謂地驚擾手下,只會顯得他膽怯心虛。強者間的神識近身探查,往往被視作蛻衣窺視,是一種侮辱,只有陌視敵對、相熟無間或實力懸殊時,才會毫無顧忌,否則通常相互恪守著底線和共識。
鐵拳幫擁有幫眾數百人,其中靈師級強手五十餘人,加上冷厲委派的數名靈傑客卿,在三流幫派中處於中游行列。但是平常只有一名客卿,二十餘名核心靈師,和數十名靈士常駐這裡,其他大部分幫眾都在鐵風城有家有室。
感受著駐地中此起彼伏的氣息,他又忽然有些自傲,就憑自己手上的強大勢力,和身後的靠山,又有何人敢招惹於他,自己實在有些杞人憂天,或許是最近剛剛收拾了那南街雙蟲,對於其背後的秘密和收穫過於期待,有些患得患失罷了。
就在冷天新安心之時,陸羽生四人來到了鐵拳幫的側牆附近,感受到駐地的陣法波動,並不強烈,石頭低聲斷言道:“這裡只有一個神識阻絕陣法,遮蔽著幫外靈王以下的探查,卻不知道剛好成全了他石頭哥,嘿嘿。”原來他從凌天涯的傳承中掌握了藉助同類大陣構建隨身陣法的絕技。
說著他取出一座菱形的陣盤雛形,現場一陣改進煉製,驀然間只覺陣盤散發的波動和大陣共鳴融合,“成了!在我十丈之內,聲音和神識將全部隔絕,哈哈。”
“看來我們的對手只能用眼睛了,他們恐怕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膽敢直冒激怒鐵獅幫的危險,在太歲頭上動土。”陸羽生輕蔑地笑著說,“不過我們已經耽誤了些時間,要速戰速決,否則一旦鐵獅幫趕來傳訊,我們就有形跡敗露的風險。”
說完,便看到兩小眼中的一片崇拜。鍾一飛純真,不諳世事,而龍威也畢竟年幼,情理之中。只是後者與逃離莊園時迥然不同令陸羽生心中道奇,此刻少言寡語的他,配著兇異外貌,竟給人一種殘忍冷酷的感覺,好似小型兇獸。
四道黑影乾淨利落地從一個角落翻入院牆,兩隻契約獸也被釋放而出。小隱先是對陸羽生關了它許久,大示不滿,不停地揮舞著肥肥的掌墊,然後竄到牛兒頭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東張西望,最終發現了龍威,全身絨毛微乍,露出戒懼目光。如此靈xìng,引得同樣擁有靈獸血脈的小半妖,兇光四shè的眼神裡閃動一絲溫暖親近之sè。
掛著得意的表情,石頭再露一手絕技,同時激發了第二道陣盤,隨身巖殺陣開啟。
幾人開始從鄰近的屋子,一一排查,他們不是來斬首,而是剿滅,所以從前向後逐院推進,也是四人兩獸實力不凡,才有如此信心。
一路上,或有些屋子擠著多名靈士,或有些屋子靈師獨居,但被陸羽生率領的五師一傑的真實戰力突襲,仿若摧枯拉朽,大量幫眾甚至還沉浸在美夢或修練中,便直接命喪黃泉,縱然發出慘嚎,也傳不出石頭的陣法。
偶有敏銳的高階靈師,心有感應,外出檢視,只來得及問聲“是誰”“什麼人”便被如風似箭的數道黑影群殺。
陸羽生御動追魂,銀光飛竄,收割著xìng命;石頭控制雙陣,巖砸地刺,既做攻擊又做掩護;鍾一飛施展暗影身法,遊走外圍,放哨輔助;牛兒揚起雙角,狂衝猛撞,穿挑著敵人心腹;小隱好似隨時發shè的利箭,迅捷無影,從牛兒頭上發動突襲,眨眼間又回落原處;更有龍威伸展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