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自己，看看姜家，再看看姜天晴。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她不怕報應，只怕報應到兒子身上。

關於武剛盜竊一案，很快就水落石出。在連番審訊之下，武剛終於承認。那些東西是他從許家四合院裡偷來的。

他聽一個熟人說起，這院裡有寶貝，那房主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發財的普通人。便起了歹念，趁著除夕夜，爬牆翻了進去。

趙副所長拿著紫砂茶杯啜了一口：&ldo;這個熟人你們應該認識，就是賣房子給你們的薛家老五，薛家屯和姜家屯一個地方的。&rdo;

許向華轉了轉小巧精緻的茶杯，當時買這套院子的時候就屬薛家老五薛偉傑反對的聲音最大，還想再加價，奈何胳膊扭不過大腿，最後只能聽了幾位哥哥姐姐的話。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武剛一摸就給摸到了西廂房：&ldo;薛老五肯定說他就是隨口一提。&rdo;

趙副所長無奈道：&ldo;可不是，這種事也沒法追究他的責任。&rdo;他瞧著那薛偉傑像是個藏壞水的主，還警告了他一番。

許向華笑了笑，對這個結果倒不意外，又問：&ldo;趙叔，那武剛能判多久?&rdo;

趙副所長沉吟了下：&ldo;他還未成年，盜竊的數額上又不算多，估計也就兩三年吧。&rdo;

古董在懂行的人眼裡價值千金，然而現在這一塊行情還沒起來，所以估價不高。

話鋒一轉，趙副所長神情透出微微的異樣：&ldo;眼下對武剛而言，最大的麻煩不是盜竊，是另一樁案子。&rdo;看一眼秦父：&ldo;姜家，就是跟他那個的小姑娘家裡告他強姦。&rdo;他知道姜家和秦家是姻親，按理那小姑娘還是秦父外孫女來著。

秦父一愣：&ldo;他們不是……&rdo;未盡的話語消失在唇舌之間，他想說姜天晴和武剛那樣分明是兩情相悅，然而很快又反應過來，姜家這明顯是想保住名聲。

姜天晴未婚先育的事已經人盡皆知，榆錢衚衕鬧了一場不說，姜天晴還小產了，幸好送醫及時，她自己的命保住了。如此一來事情哪裡瞞得住，既然瞞不住那麼只能儘可能挽救名聲，聊勝於無。

如今筒子樓那都是有關於姜家的風言風語，幾年前秦慧敏和姜建業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被翻了出來。

別人說的津津有味，他們卻是如鯁在喉，這不趕緊搬了過來，就是為了躲羞。

&ldo;能告成功嗎?&rdo;許向華饒有興致地問了一聲。

趙副所長：&ldo;這就不好說了，街坊鄰居都說這小姑娘主動往武家跑，跑得還挺高興。不過姜家咬定第一次時，是武剛脅迫，之後威脅誘哄。

那時候這姑娘還沒滿十四周歲，屬於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這個官司有的好打。&rdo;

趙副所長抿了一口茶，搖頭嘆息。

秦父也不勝唏噓，就算被定性為強姦，姜天晴也沒法見人了，這姑娘才多點，以後可咋辦?

說完正經事兒，趙副所長又和秦父嘮嗑了幾句，末了道：&ldo;吃飯就不必了，今天要去我妹妹那。&rdo;他又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ldo;真要謝謝我呀，把你這個紫砂壺送給我唄。&rdo;

&ldo;想的美你。&rdo;秦父拒絕的毫不猶豫：&ldo;茶壺沒有，茶葉倒是能分你一斤。&rdo;

茶壺和茶葉都是許向華從老家帶來給他的，那茶葉還好說，龍井是他們那的特產，紫砂壺才是寶貝。許向華說是拿二十塊錢跟人買的，他怎麼就沒這麼好的運氣，閒著無事，他也會去街上淘淘東西，可就沒幾樣看入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