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帝有些無奈，繼續說道：“祂把棋盤掀了，黑子白子掉了一地，說祂不下了。我們當時很氣憤，但是又能拿祂怎麼樣，殺了祂嗎？”

“哈哈哈哈哈！”萬法帝突然笑得有幾分悲愴：“祂說‘超凡是奇蹟，也是謊言，你放棄吧。’”

“祂走之後，我發現祂說的是對的，我已經極盡圓滿，卻無法生成新的超凡源泉。”載道竹與萬法帝相依，語氣中幾分淒涼。

畢生的追求是錯誤的，是不可實現的，這是一種極致的悲哀。

“唉，你已經走在了最絕巔。”身為同路人，滄龍鏡有點感同身受，嘆道：“自天古至今，多少人想解決超凡禍，多少預言、讖語、啟示說有命定之人，又有誰能做到呢？”

“錯也好，對也罷，我們一生做過了，便不後悔。我們的意義就是為後人摒除一條又一條錯誤的路，留待一絲可能。”萬法帝說得很灑脫，其中幾分真假只能他自己心裡清楚。

“後生確實可畏，方才我感知近一萬年的天地超凡，比「崩塌」和「退潮」仍要低迷，最萎靡時已經沒有超凡了，難道後世有人嘗試著消滅掉超凡嗎？”載道竹問道。

只能說，不愧是大帝，是萬古最傑出的生靈，一下子就推斷出黃帝姬軒轅斬盡超凡的真相。

“沒錯，後世有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想要斬盡超凡。而且，你選的這個傳人，某種意義上也是他先選出來的。”滄龍鏡答道。

“斬盡超凡，好生狂妄，是個人物！”載道竹有些惺惺相惜，它想再演超凡，後世卻有人要滅絕超凡。

“想斬盡超凡還要將「未來」留給後人，是該說他貪心，還是說他不自信呢，哪有人能同時走在兩條路上？”萬法帝搖了搖頭。

“本來我也以為，是它不自信，既然選了斬盡超凡，就不必留下什麼後手，如此才能一往無前。”滄龍鏡正色道：“可到現在，我懷疑不是如此，姬小子留下的後手，或許才是一開始的本意。”

“什麼意思？”

“藉著「崩塌」，斬盡超凡一萬載，將古往今來所有陰謀陽謀後手全部逼出來，這是天機最混亂的一段時間，或許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