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存聞言目光閃亮著衝慧安笑了笑,也不客氣,只道:“如此就勞煩冬兒姑娘了。”
眾人這才揭過此事,繼續住下玩。又笑鬧了一陣,周嬤嬤笑著進了亭子說是老太太在正堂擺了席面,請大家都過去。
於是這廂才散了,眾人起身一道回了福衡院的西暖閣。待進了屋,才發現鼎北王文沖和二老爺文忠也在座,正陪著文老太君說話。
有長輩在大家自是不能胡鬧,一行人先後行了禮,便由文思存和關元鶴一左一右扶著老太太移步到了正堂。
正堂擺著兩桌席面,用花鳥雙面繡的四幅屏風隔著,男人們自坐外間女子們卻陪著老太太在裡間圍坐。大戶人家都講究一個食不言寢不語,膳食用的極為安靜,連碗碟和箸的碰撞上都未聽到,只偶爾響起女眷用帕子擦拭唇角,衣服摩擦的窸窣聲。
慧安前世用膳雖也不言語,可卻不算端莊,她是個急性子,又常常自己用膳,也沒個監督的人,行事總沒個頓忌,所以用起膳來難免發出碗碟撞擊聲。她還曾因這個被人笑話過,也被李雲昶厭惡過。
這會子見文府的夫人小姐們一個個細嚼慢嚥,輕拿輕放的,登時也大氣不敢出地規範著自己的動作,一頓飯倒是吃的一腔抑鬱,壓根就沒品出個甜鹹來。
好在老太太食慾不佳,只用了半碗湯水便放了箸,眾人便也跟著紛紛放箸。
因文老太君累了一上午,用過膳便在周嬤嬤的摻扶下回去歇晌,慧安便也就勢告辭。而男人們那邊也早已散去,自去了前院。
慧安辭了文老太君臨出福衡院時文景華和文景玉也攜手出來,文景華緊走兩步拉了慧安的手道:“沈妹妹以後來了王府也去我那院子裡坐坐,我那院尋雖說沒有三妹妹的精緻,但也有幾處好景緻。”
“大姐姐那院子可不只是幾處景緻入眼,那可是王妃原先給六妹妹準備的,請了觀禾先生專門設計的。姨娘求到王爺那裡,便讓大姐姐得了那院子,若那院子都只是有幾處景緻,我那留園可真就成了棚室茅屋了。”文景玉走過來一面說著,一面也拉了慧安的手,道:“三妹妹一向愛吃我那裡的點心,沈妹妹以後也常到我那裡去嚐嚐看?”
慧安聞言心裡一喜,倒不是她有多想和文景華、文景玉親近,只她往常到鼎北王府來,除了文景心,她們的家的姑娘們對她沈慧安可都是愛答不理的。
文家之女自視甚高,如這樣的清貴之家便是庶出如文景華骨子裡也異常清華自詡,看不起那些沒有家世淵源的暴富之家,慧安也心知她們不待見自己,故而從來不住上湊。而今日她們同時表觀出想要和她相交的意思,慧安自然知道是方才她在行酒令時那番表觀還算得體的緣由,可她卻不願意參合進文家兩姐妹的爭鬥中去。
故而慧安只笑著回了兩人幾句,也不多言,便辭了兩人和文景心攜著手向二門走。
兩人出了福衡院路過清自院時,卻聽見一陣女人淒厲的哭喊聲和爭吵聲從院中傳了出來。
慧安本能地腳步微頓,向著那院子裡看了一眼。心說,這大白日的府裡還有外客,這般爭鬧卻不符合文家望族處事規矩呢,卻不知是誰在那邊哭鬧。文景心顯然也聽到了,登時面色便沉了下來,乾脆停下了腳步。
慧安正想著,只見兩個做丫鬟打扮的女子披頭散髮地從院子偏門衝了出來,一個在前面跑,一個還發瘋了的在後面抓那前頭的頭髮,嘴裡罵著:“賤蹄子,我看你住哪裡跑!自己沒臉整日裡就想著怎麼勾引爺,還好意思住外跑,我要是你早尋個地縫鑽進去了,沒的出來臊人,一日離了男人你就不能活了嗎!不就是伺候了爺一場,你就不知是誰了,還給老孃排場,小娼婦,除了會躺在床上哼哼,你還會幹什麼?”
她罵的難聽,手上更是毫不留情地去抓那前頭女子的